子已然震怒,左右去看……
此时此刻,自也再看到了程万里与刘延庆,他又看王渊,忽的恍然大悟:“朕知了,朕知也,尔等……”
天子在说,便是抬手去指,扫一圈去,再道:“尔等竟全部都是逆贼党羽,尔等千方百计,尔等阴谋在前,就待此时此刻,要朕命也!”
王渊连连躬身:“臣万万不敢!”
还有那程万里哭天喊地就出:“陛下,臣万万未有此念啊,陛下,臣冤枉啊!”
“竟还在此装模作样!朕莫不是今日就要命丧於此哪个逆贼,且上来杀就是!”
天子赵佶,左右去喊,当真一时威势不凡,且看何人弒君。
何以他此时如此大胆
何以他面对女真,却只能日夜落泪苟活
因为,女真是真的凶恶非常,真的会打会杀,眼前这些人,看起来,並不凶恶。
恶人面前,如狗可爬,善人面前,威势震天。
当然,他也不自知,此时此刻只想,他还真不信了,这大宋朝,真有人敢来弒君
呃……除了苏武之外。
自是真没有,只管天子王霸之气一显,军將们个个低头而去,不多看,不对视。
连刘延庆也连忙低头去……
还是王渊上前去说:“陛下,臣这就去弄船,想尽办法,怎么也要让陛下安然渡过长江去!”
“速去!”天子此时,心中也畅快,只管发了一番脾气,震慑了宵小,宵小之辈,个个低头,岂能不畅快便是再道:“朕先去汉阳门渡口等候你船只到来,半个时辰之內,若是不来,谋逆论处!”
自也是天子一刻都不想耽搁……
王渊连连躬身:“臣遵旨!”
天子昂首挺胸,龙行虎步,自又再去。秦檜等人,便也跟著快走。
眾人便才鬆了一口大气……
便有人问:“王总管还到何处去弄大船来装这些人”
王渊嘆了一口气:“欺上瞒下,是个罪名……”
“啊”眾人不解。
王渊自顾自再说:“不如此,天子岂能离去”
“那那那……”实在“那”不出来什么了。
刘延庆嘆息一声,站在一旁,稍稍闭眼……
天子看来,是走不了……
程万里才反应过来,便道:“王总管,也不能如此欺君吧……弄不来大船,弄个舢板也行,舢板也无,临时用木头钉个能过河之物也好啊……”
“舢板自是无有,木头钉个过河之物,望著茫茫大江几里宽去,此时节正有起大水,波涛骇人,官家怕是也不敢上……”
王渊如此一语,说话间,还与刘延庆对视一眼。
“那那……”程万里似真有心急。
“程相公也不必过於担忧,天子身旁不少人在,若是一根浮木也敢过江,怎么都过江去也,他们自会想办法的,燕王之军,一时半刻还到不了……”
这是王渊之语,说得程万里面色稍稍一缓。
刘延庆已然左右挥手:“诸位自去就可,程相公有令,各自为战,各自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