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陛下,此非臣愿见之事也……”
“你还要在此惺惺作態……”天子一语。
程万里只能嘆息,又道:“臣万万不愿见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之事……”
程万里真是担忧非常,因为他也知道,走脱了一个九王赵构,他之所忧,便是王莽篡汉,刘秀再起。
“你都成国丈了,你那儿子,定也是国舅,说不定將来还是什么三司使、度支判官之类,你那女儿啊,皇后了……哼哼……还说这些作甚”
真说天子此时有什么愤怒仇恨,其实也不敢表露,却是这阴阳怪气,也少不得……
程万里却是陡然一愣,面色之上起了几分复杂与彷徨……
天子说到了一件事,他的女儿会成为皇后,这是以往他万万没有想过的事情……
只是……
而今想来,是不是那女婿早已不喜不是不喜他家乖女小娘,而是不喜他这个老丈人
毕竟……
“怎么这么尊荣,你还不乐意了不高兴了”天子阴阳怪气继续。
程万里忽然真沉默不言……
“虚偽至极!”天子见程万里如此模样,自是胆大不少。
“陛下啊,唉……臣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要天下不乱,便是最好不过了……”
程万里心中复杂,许多事,都挤在一处,甚至也有一个终极问题縈绕在心……
做对了做错了
做对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君臣二人,一时,倒也没有太多言语,多少有些话不投机,互相不能理解……
许久之后,前面衙堂在散,便有好几个脚步往后衙而来。
程万里连忙让到一边去,只看苏武龙行虎步而入,甲冑自是早脱了去,身上穿的是燕王蟒服。
只看头前,天子忽然也起身了,也让一旁让去,便是要把座位让给苏武,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苏武笑著往前:“官家坐中,某坐一旁。”
“这如何使得……”天子哪里敢,只当是苏武又试探他,一个不好,又要把他拉到水边去浮渡长江……
哪知苏武当真爽朗在笑:“这如何使不得使得使得……毕竟此时此刻,官家依旧是天子,某不过还是燕王,就当如此,礼不可废!”
说著,苏武又把那大铁钳上去拉拽……
自也无法,天子坐中,苏武坐左。
一时间,天子还有些坐立难安,那大座椅上,他的屁股只坐了个边沿……
却是苏武忽然问了一语:“陛下当真不会浮水”
嚇得赵佶那半边屁股连忙又从座椅边沿弹了起来,只管来答:“少时是会的,家中有池,能来去浮游……”
“哦,原是会的……”苏武点点头,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很小的事,纯属好奇,真没有其他意思,只看天子站起来了,苏武又去比手作请:“坐,官家安坐。”
天子愣愣点头,呆呆去坐。
忽然,苏武又是一语:“要不,官家先往厢房去歇息一番想来今日也是劳累……”
天子刚坐下,又把半边屁股弹起来,连连点头:“也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