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雨水节气已过,万物并未真正苏醒,还是一幅“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景象,但光是这景象,已经很难让人相信,这就是华夏四大沙地之一的毛乌素沙地南缘。
“看那边!”
史强伸手指了指农场后方最高最挺拔的那颗树。
“20多年过去了,老人家当年种下的那颗唯一活下来的小树,已经变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再看看这周围,是他带着自己的儿子、老婆种下来的,还活着的树。
而这一整片沙漠,已经从寸草不生的荒漠,被他们一家人子孙四代种成了稀稀落落的林场。
这片沙漠叫毛乌素,这个老人叫郭成旺,今年已经91岁,却依旧还在种树。”
他带着伊文斯走进了那个农家小院,院前,鲜艳的五星红旗在旗杆上迎风飘扬,十分耀眼。
“史队长,你来啦!”
一个接近四十岁的成年男子听见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史强后连忙喊道:
“老爷子刚刚还在念叨你,说是你要带个朋友过来。”
“这位是郭成旺老先生的孙子,这位是来自意大利的伊文斯。”
史强为二人做着介绍,然后在郭老先生孙子的带领下走进了屋子。
屋里,九十多岁的老先生精神头还不错,见到史强之后,竟然还能想起当年的事情,询问起他的师傅如今怎样了。
几人坐着聊了一会儿后,老先生的孙子又带着史强和伊文斯二人参观了一下这个农场。
其中一间破旧垮塌的砖瓦房给他们和大银幕前的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他们以前居住的老宅,据郭老先生的孙子回忆,当年光是用驴车来运这盖第房子的砖头,就费了全家人两年多的时间。
而如今这老房子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不过房子旁边的那一堆当年用来运水的啤酒瓶,却依旧见证着郭老先生一家的艰辛和这片森林的来之不易。
它就像是一个圣坛,一座丰碑。
“有什么感想”
史强带着伊文斯重新走到了小院的大门前,面对着门外的森林,如此问道。
伊文斯看着那些郁郁葱葱的林木,还有其间自由翱翔的飞鸟,以及偶尔闪过一道影子的些许小动物,张了张嘴,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史强也并未真的在意伊文斯的感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根塞进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上,深吸了一口。
这一口又深又长,明亮的橘红色光芒一直烧到烟身一半的位置才黯淡下来。
“呼!”
他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都变得松弛了下来,也不理会沉默的伊文斯,自顾自地说道:
“你肯定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是想借着郭成旺老爷子的经历来打动你,想向你证明我们人类并非都是那样不可救药,希望你能转变想法,老老实实与我们配合
不,你错了!
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指望你能有什么用,正如同你当初在华夏救燕子的失败,还有你继承家业后的失败,以及eto组织如今的失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