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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作为一个步兵,举着长矛或大斧面对着人马加在一块重逾数百斤的敌军骑兵,以比博尔特百米冲刺还要快得多的速度扑面而来时,你还能否控制住自己的尿道括约肌?
当你作为一名骑兵,在高速冲锋时面对如林的长枪阵或是劈斩而来的长刀大斧却没处躲、无处藏时,内心的绝望和恐惧会不会让你在一瞬间连挥动武器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当你去攻打一座城池、好不容易快爬上城头时,突然看见一名守军正瞄着你的脑门射出一支箭矢、砸下一块石头或是泼下一勺热油时,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就像被按在案板上待宰的一只鸡?
更别提相比枪炮,冷兵器时代的武器虽然足够致命,但杀伤力却低得多。
所以死亡依然躲不掉,还死得特别痛苦、特别漫长。战场上的任何一个倒霉蛋都得被迫亲眼目睹、亲身体会自己死亡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从刀枪、箭矢或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刺破皮肤,到切割肌肉,再到搅碎内脏,直至折断骨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肠穿肚烂、肢体分离、血肉模糊,真真切切的听到自己身体破裂、粉碎的那种难以描述的声音……即便如此,通常也未必会立刻就死掉——清雍正年间的河南学政俞鸿图因泄露考题赚外快而被判腰斩之刑。结果身体被一刀斩成两截仍然死不成,疼得俞鸿图蘸着自己的血在地上连写7个惨字方才气绝。
这件事后来经常被冠以秦相李斯的名头大肆传播,但事实上姓俞的还算运气好,史载最倒霉的被腰斩后两三个时辰还没断气呢。
那得是多疼?而且一疼就是好几个小时,用度秒如年都不足以形容。
所以说在战场被敌人一刀枭首这种死法,才是最幸运的。最惨的就是全身被捅得全是窟窿,偏偏一时半会还死不掉,只能一边哀嚎着一边无助的等待着自己像破布袋子似的身体慢慢冷却,直到流光最后一滴血。
这种场面,无论对活着的还是死去的人,都是真正的地狱。因此这种破事,谁愿意干?
朱威再次对奥斯曼帝国正视起来,并且已经疲惫许久的脑子又突破极限,想了许多东西。
“军中书吏何在?”
一个拿着纸笔的小军吏小跑过来:“在!”
“我说,你记!”
“大将既受命,总专征之柄,犒师於野,毕而下令焉,不从令者必杀之。
夫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低不伏,此谓悖军。如是者斩之。
呼名不应,召之不到,往复愆期,动乖师律,此谓慢军。如是者斩之。
夜传刁斗,怠而不振,更筹乖度,声号不明,此谓懈军。如是者斩之。
多出怒言,怨其不赏,主将所用,崛强难治,此谓横军。如是者斩之。
扬声笑语,若无其上,禁约不止,此谓轻军。如是者斩之。
所学器械,弓弩绝弦,箭无羽镟,剑戟涩钝,旗纛凋敝,此谓欺军。如是者斩之。
妖言诡辞,撰造鬼神,托凭梦寐,以流言邪说恐惑吏士,此谓妖军。如是者斩之。
奸舌利嘴,斗是攒非,攒怨吏士,令其不协,此谓谤军。如是者斩之。
所到之地,陵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