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影”提供的地址,王建国的老家位于距离江城两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偏僻山村。那里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确实是躲藏和避世的好地方。
穆倾城没有耽搁,在遭遇袭击、并与秦盛那次信息量巨大的午餐后第二天,她便安排好“青辰居”的事务,独自开车前往。
她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休闲装,戴了顶棒球帽和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开着自己那辆普通的代步车,汇入了出城的车流。她刻意绕了几段路,确认没有尾巴跟踪后,才驶上了通往目的地的省道。
越是接近目的地,道路越是崎岖,周围的景色也从城市的繁华变成了乡野的苍翠。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但对于心怀沉重目的的穆倾城来说,这一切都无法让她感到丝毫放松。
经过近四个小时的颠簸,导航提示她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附近。穆倾城将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岔路口,步行朝着影标注的、位于半山腰的那处独门独院走去。
院子很旧,是那种老式的砖瓦结构,围墙有些破损,院子里种着些蔬菜,一只土狗懒洋洋地趴在门口晒太阳。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穿着洗得发白旧军装的老者,正坐在院中的小凳上,低着头,默默地抽着旱烟。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很多,脸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麻木。
这就是王建国。当年那个可能目睹了真相,却选择了沉默的交警。
穆倾城摘下墨镜,走到院门口,轻轻敲了敲敞开的木门。
王建国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门口陌生的年轻女孩,愣了一下,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找谁?”
“王建国伯伯?”穆倾城语气平和。
“是我。你是……”王建国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叫穆倾城。”穆倾城走进院子,在他面前站定,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穆正华和沈玉茹,是我的父母。”
“哐当!”王建国手中的旱烟杆猛地掉在了地上,他像是被电击一般,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穆倾城,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惊恐万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认识她,或者说,他认识她的父母,并且对他们抱有极深的恐惧和愧疚。
“看来,王伯伯知道我为什么来找您。”穆倾城弯腰,捡起地上的旱烟杆,递还给他,语气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