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无数黄沙,竟是将黄河水底的沉沙引了上来,黄沙遇水便凝,瞬间堵死了水流的方向。“阐教只会搬弄天道,怎知地道的厚重?”
赵公明冷笑,却没注意到脚边的一缕血丝——那是之前与赤精子交手时留下的,此刻正顺着地缝渗入阵眼,让定海珠的光芒微微黯淡。
阵外,人族士卒的鲜血顺着城墙缝隙渗入大地,在冻土下汇成细流。这些血来自西岐的农夫、朝歌的工匠、被强征的奴隶……每一滴血都带着不同的执念:有的想让家人活下去,有的想再见孩子一面,有的只是恨商纣的暴虐。
这些执念渗入地脉,竟让截教借地脉布下的法阵出现了一丝松动——地道的根基,终究是由亿万人的脚步踏出来的,而非一人的意志能强行扭转。
万族强者在阵中穿梭,灵猴族的铁棍撬开了一处阵眼,却被黑虎族的虎爪逼退;龙族的水灵阵稳住了地脉,却挡不住阐教的神火。
凤族的真火未烧无辜,却在无形中点燃了流民心中的勇气……天道的雷、地道的沙、人道的血,在这座大阵中交织,每一次碰撞都让洪荒的空气震颤,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这场博弈屏息。
大商与西岐之战迁延三月,护城河的冰融了又冻,城头上的血色结了又化。西岐虽攻破了外城,却在“九曲黄河阵”前寸步难行,十二金仙已有半数负伤;大商的精锐折损过半,城中断粮三日,百姓开始啃食树皮,孩童的哭声穿透法阵,刺得人心头发麻。
惊蛰那日,一场暴雨突至,雷声在云层中滚了整整三个时辰。当第一道紫雷劈在朝歌城头时,元始天尊终于踏出了玉虚宫。他立于西岐军阵上空,庆云翻滚,垂下万道金光,金光所过之处,“九曲黄河阵”外层的黄沙瞬间化为齑粉
“通天,你还要执迷不悟吗?”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城砖簌簌掉渣,“你以地脉为筹码,护的是商纣的暴虐,还是你截教的虚名?”
几乎同时,朝歌城内腾起通天教主的身影,他周身环绕着诛仙剑阵,四把仙剑悬于东南西北,剑气撕裂雨幕,在天空划出四道血色裂痕:“师兄休要冠冕堂皇!你阐教以‘顺天’为名,行的却是垄断天道、排挤异类之事!我截教护大商,护的是‘有教无类’的道统,护的是万物平等的公理!”
他一挥手,阵中地脉突然剧烈震颤,朝歌城内的七十二处节点同时亮起红光,整座城池竟开始缓缓下沉——他竟是要以地脉为代价,与阐教同归于尽!
“疯了!”下方传来龙族的惊呼,护城河的水突然倒灌,顺着地缝涌入地下,那是龙族在试图稳住地脉。玄龟族的洛书光芒大盛,龟甲上的纹路几乎要从甲面上凸出来,试图锁住地脉的流向。
就在此时,一道青芒自东方而来,太清老子骑着青牛,踏在雨幕中。他手中的太极图缓缓展开,阴阳二气流转,将元始与通天的气息隔开。
青牛甩了甩尾巴,喷出一口白雾,白雾落地,竟化作一片青草地,草地上有农夫耕作,有孩童嬉闹,有老者讲学——那是最朴素的人道景象。
“两位师弟,”老子的声音不高,却让狂暴的灵气瞬间温顺,“天道者,顺万物之性也;地道者,载万物之形也;人道者,承万物之情也。缺一不可,更不可相压。”他抬手,太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