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何况,杨慎是真的有功于社稷,且还是死在了任上,死在了府衙。
真正意义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此情况,皇帝若无动于衷,难免会寒了臣子之心。
奈何,昔年杨慎的壮举,可谓是人尽皆知,哪怕后来者,也对那句“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如雷贯耳。
那一次,也是嘉靖皇帝继登基大典之后,最难堪的一次。
嘉靖皇帝对其的恼恨,早不是秘密了,作为儿子的朱载坖更是心知肚明。
既然牵扯到了父皇,朱载坖自然不敢轻易做决断。
朱载坖小心观察着父皇的表情,然,父皇没有表情。
好一会儿,只道了句:“知道了。没别的事,回去忙吧。”
朱载坖怔了怔,恭声称是:“儿臣告退。”
…
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屋檐连成线,如浇如注,朱厚熜面色沉静,一言不发。
黄锦迟疑着开口说:“杨慎还是有功的。”
“说说看。”朱厚熜语气平静,不愠不喜。
“人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黄锦说道,“杨慎年轻气盛,确实做了错事,可流放之后,人也变得沉稳起来,这些年的巡抚,可谓是兢兢业业。有功劳,亦有苦劳。”
黄锦知道主子早就不恼恨杨慎了,不然之前下江南也不会特意在苏州停留,更不会派太医为其诊治调养。
只不过,拉不下来脸直接说原谅。
朱厚熜没有接话,望着雨幕的面容沉静如水,轻声道:“如若没有重新启用杨慎,如若就让他在云南了此一生,又当如何?”
黄锦不知如何作答,便道了句万金油的话:“雷霆雨露,莫非天恩。”
朱厚熜依旧没有接话,叹息道:“杨慎终究得到了善终,可终究没有求仁得仁,那首极具才情的词,也没能真正与之契合,虽得功名于一时,却失清名于百世,这是善终……可这是善终吗?”
这次,黄锦不再接话。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