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朱厚熜携黄锦主动登门。
果树下,二人相对而坐,黄锦打横作陪,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君臣心平气和,他眉开眼笑。
「对于朕此次北巡,先生可有建议?」
「没什麽可建议的。」李青说道,「眼下跟当初正统朝不一样,且你又不是举着征伐大旗,除非你主动耍昏招,不然,不会有任何意外。你会吗?」
朱厚熜笑了笑,问:「你要一起吗?」
「不一起。」
「……好吧。」朱厚熜也不生气,沉吟了下,问,「我还有一事相询,望请先生如实相告。」
「你说。」
「太后她……你可能医好?」
李青摇头道:「别神话了我的医术,从孝慈皇后开始,这麽多年下来,我医治的帝后加在一起,超过双手之数,可有一个能救过来的?」
朱厚熜黯然,又神伤,「这麽说,太后她……也不太好了?」
「差不多吧。」李青说道,「医者,能医病,却不能医命。我救不了她,况且她都这个岁数了,我在与不在京师,与她寿禄是有影响,可微乎其微,可忽略不计,因为该用的招,我都在用了。」
朱厚熜默然,「这两年能一直留在京师,为太后医病吗?」
李青沉默以对。
朱厚熜重重一叹,也没再说强求的话,只是道:「走之前,可否给出后续的医治之方?」
「可以!」李青颔首。
黄锦失惊道:「你要走啊?」
「嗯。」李青笑了笑,道,「皇上英明,我还留在这儿干嘛?」
「可……你刚回来啊。」黄锦道,「一走那麽久,回来都还没半年呢,这就又要走?」
「还没有半年……」李青苦笑道,「可我觉得待了许久许久,都疲累了呢。」
黄锦还欲再说,朱厚熜却道: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先生够累了,让他歇歇有什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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