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你有没有感觉时间过得挺快的啊?」朱厚熜问。
黄锦闷闷点头:「回头看就挺快,一晃眼,都这麽多年过去了,奴婢现在还常常梦见当初在王府的日子呢。」
「其实……朕也是。」朱厚熜轻声说道,「那会儿真可谓是无忧无虑,权力,美妙又可怕,它太能异化一个人了,再也回不去了。」
黄锦担忧道:「皇上,您这是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突然有些疲倦。」朱厚熜落寞的说,「我本将心对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曾几何时,我以为我会和他一样,俯瞰大明,长生久视,坐看风起云涌,潮起潮落……时至今日,方知有多麽幼稚。」
「朕想成为他,可朕怎麽也成为不了他。」
朱厚熜呢喃道,「真的好羡慕他们,一个扛的起,一个放的下。可朕……扛着实在太累,放下又舍不得,到头来全是痛苦……」
黄锦有些听不懂。
扛的起他知道,是李青。
放的下他就不明白是指谁了。
朱厚熜兀自说道:「朕不是他,扛不了太久了,可朕却可以是他,放下它……」
「皇上……」
黄锦心慌慌的,「您不要紧吧?」
朱厚熜充耳不闻,怔怔出神。
见状,黄锦更担心了。
「皇上若是龙体违和,就先歇息一下吧?皇上,皇上……?」
朱厚熜长长呼出一口气,振衣而起,边走边道:「忙活一夜了,去休息吧。」
「皇上您去哪儿?」黄锦张望,满心忧虑。
「我能去哪儿?上朝啊!」
朱厚熜自嘲一笑,走出内殿……
黄锦痴痴望了许久,喟然长叹,闷闷自语:「李青哪都好,可在这件事上,真不地道……」
…
…
时光悠悠,秋去冬来。
未至冬至,便是冰天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