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他欲下拜,向天子问好,李青紧接着道,「换个地方说吧。」
杨慎点点头:「李钦差随本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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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杨慎关上门,请李青落座,随即在他对面坐下。
「先生也知道了皇上意欲用棉麻做文章?」
「这件事是我的主张!」李青说。
「啊?」杨慎失惊道,「为何要如此,难道……」
「你先别急。」李青抬手下压,「你说说你了解的,我再给你查漏补缺。」
杨慎吁了口气,一一阐述……
「那我就说说你不知道的吧。」李青说道,「首先,李家也出资参与了,其次,交趾才是王牌,还有,针对棉麻外流也做了预案……」
良久……
杨慎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人也松弛下来,靠在椅背上,苦笑道:
「这几个月来,我可是吃吃不香,睡睡不好……」
李青轻笑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安你的心,还有什麽疑虑一并说来。」
闻言,杨慎神色凝重起来,坐直身体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说!」
杨慎:「这样做,对工商业的打击,先生可有预料?」
「确会打击到工商业,不过,只会打击到江南的工商业。」李青说道,「其实也没你想的那麽严重,南边不亮北边亮。当然了,南边万不至于不亮,只是稍稍减弱一下亮度罢了,而如此对北方,却是好处多多。」
杨慎忧心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朝廷这样做,本质上还是掠之于商,先生是否过于乐观了?」
「不,你错了,权力的掠夺才叫掠夺,这只是资本的剥削。」
杨慎愣了愣,问:「这有区别?」
「当然!」李青道,「以资本对抗资本,表明朝廷不会以强权压人,表明朝廷遵守这个游戏规则。」
见杨慎不是很明白,李青换了个说法,「这就好比皇帝和臣子斗法,掠夺呢,是皇帝用中旨,剥削呢,是皇帝退一步,群臣也退一步的折中之法。这麽说,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