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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轻轻道:「苏东坡有诗云:惟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吾儿愚且鲁,吾只愿吾儿无灾无难,至于公卿……又有何用?放心吧,父皇不会再强逼你了。」
言罢,从怀中摸出一块平安无事牌,两手撑开挂绳,俯身上前。
朱载壡微微扬起头,配合父皇为自己戴上,眼眶泛起泪花。
这平安无事牌意味着什麽,他并不知道,可他知道,今日的父皇,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丶乾纲独断丶唯我独尊的严厉父亲了。
今日的父皇,好似不再是皇帝,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父亲。
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
「父皇……」
朱载壡刚喊出口,便被父皇抬手制止。
「这里没什麽好的,离开了也好,世界很大,不只有一个顺天府,未来啊,多去瞧瞧看看,人生可以很精彩,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吧,这里也没什麽可留恋的……」
朱载壡没太懂,却也感动得眼泪直流。
这是父皇第一次这麽与他说话,令他很是窝心。
「父皇,儿臣……儿臣不孝。」朱载壡泣声说道,「儿臣让您失望了。」
朱厚熜轻轻理了理儿子散乱的长发,喟然叹道:
「你如此痛苦,何尝不是你有责任心?你如此痛苦,何尝不是朕要求太高?可朕如此,何尝不是……唉,罢了,事已至此,就……如此吧。」
言罢,朱厚熜转过身来,向李青深深一揖:
「总是麻烦先生,这次,又要麻烦先生了。」
李青把玩着茶杯,讥讽道:「朱家还真没几个好东西,只会逮着一人可劲儿造。」
朱厚熜讪然无言,长揖不起。
「行吧,看在你近些年还算明事理,这次……就答应你了。」李青重重一磕茶杯,道,「只此一次!」
朱厚熜缓缓直起腰,颔首道:「只此一次!」
朱载壡知道定然与他有关,想问,却不敢丶也没脸问,只得在心中胡乱猜想。
朱厚熜又看了眼儿子,朝李青道:「先生,出去走走吧?」
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