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绅被告不算稀奇,可作为被告的乡绅,除非是影响恶劣的人命事件,不然,根本不会来县衙。
可如今,他们不仅来了,还跪了,不仅跪了,还哭了……
今时今日的淳安,面对堂上的海老爷,傲慢的乡绅不再傲慢,享受特权的乡绅不再有任何特权。
海瑞瞧着这一幕,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少许。
海瑞轻轻一拍惊堂木,原告的百姓顿时止住了哭声,被告的乡绅,也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海瑞不疾不徐地取出原告递交的文书,念道:“嘉靖三十五年,收王大柱贫田六亩,此六亩贫田仍由王大柱耕种,粮食收成需上交刘员外每亩半石,赋税由刘员外代缴朝廷……”
海瑞晃了晃手中文书,淡淡道:“刘石,白纸黑字,还画了押,你还有何话要说?”
刘石:“海老爷,这是王大柱伪造的,上面的押根本不是小民画的。”
王大柱:“海老爷,不是小民伪造的,小民哪里能写得这样一手好字啊?至于画押之人,草民也不确定是不是刘员外。”
刘石:“海老爷办案一向讲证据,若人人都如你这般,那整个淳安的耕地,都不够你们分的!”
王大柱不知如何辩解,只一味的磕头,求海老爷为他做主。
刘石不慌不忙,暗暗得意。
却见海老爷一拍惊堂木,道:“带证人。”
少顷,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被衙役带进大堂。
“小民给海老爷磕头了。”
海瑞又取出一张文书,念道:“嘉靖三十六年,收张三喜贫田四亩,此四亩贫田仍有张三喜耕种,粮食收成需上交刘员外每亩半石,赋税由刘员外代缴朝廷……可对?”
“是的海老爷。”
海瑞点点头,又重新念了一遍刚才那张文书,问道:“你与王大柱同为刘员外家的佃户,你说王大柱的文书是真是假?”
“真的,是真的。”张三喜连连点头。
刘石有些怒了:“海老爷如此办案,小民不服。”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