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说下去的欲望,殷子旼抿了抿唇,把带来的食盒放在了一旁,“母亲准备的,别忘了吃。”
霍漪充耳未闻。
见她这样子,殷子旼也没有再打扰,直接离开了。
他知道的,这个妹妹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相处的那样子,她的骨子里,有着不为人知的冷漠与傲气,这一切也造成她的不好相处。
真不像是个孩子。
外面忽然有些喧闹,霍漪有些烦躁的抬头。
那些虾兵蟹将又在做作了,她得想个办法——不如就利用殷子旼好了,也是时候给她这个便宜哥哥立立威了。
提起裙摆,她直接走进了课堂,去额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威远侯的嫡长孙,京中人人称羡的宋公子,此时就坐在最前方,饶有兴致的和殷子旼说着话。
霍漪:“……”
这是做什么?
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来砸场子的。
夫子就坐在堂前,摸着自己的胡子,嘴角也带着笑。
霍漪疑惑地看向殷子旼,他平日里跟先生接触最多,只是殷子旼也一脸茫然地摇头,显然并不知情。
想了想,她坐到了殷子旼的身旁。
宋曜朝着她挥了挥手,“漪儿。”
“……”霍漪权当自己是聋了。
“都给我安静一下。”见她不搭理自己,宋曜也不生气,反而是笑眯眯的对着大家招了招手,“诸位想必认识我,我就不多嘴自我介绍了,今日先生——让我来教大家千字文呢。”
千字文,那时小孩子启蒙才学的,但他们不是,他们是要考取功名的学子!怎么能把他们侮辱成启蒙的小孩子。
立马一道课题,学生不得其解,还望宋公子赐教。”
宋曜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料到这回事,道:“千字文?”
千字文个鬼啊!
这个梗儿是过不去了对吗?
这般轻慢的态度简直是火上浇油,那人冷哼一声,“宋公子口口声声提千字文,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背诵出千字文?”
宋曜笑了笑,“江南水患,山东旱灾,北地蛮子虎视眈眈,可我们还坐在这宽敞明亮的地方念着之乎者也,这就是先生留给你们的第一道题,大概也是唯一一道。”
那人愣了一下,“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宋曜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那份如影随形的温润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严肃,“那是因为百姓艰苦小儿皆知,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现在坐在这里面对的仍然是,你们的嫉妒。”
“你!”
“我。”宋曜扬眉笑了一下,“和你们不一样,即使考不上功名,我能够继承侯爵,你们不能,所以你们凭什么质疑我?不如多去想想,长太息以掩涕兮——”
一屋子的人都被他说的气愤异常,最后他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戛然而止,不知所谓。
长太息以掩涕兮,爱民生之多艰。
宋公子站了起来,微微一笑,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