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磐神色缓了缓,“本宫的病自幼就是您接手的,您说说,现在本宫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还是越来越差?”
张医生跟端木磐比较熟悉,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像面对皇上那般战战兢兢,故意板起脸来道:“一时好不代表一直好,维持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知道了,本宫一定好好注意,争取以后再没有麻烦张太医的的时候。”
端木磐笑着跟张医正聊了一路,不动声色的彻底掌握了宣德帝的身体状况,心满意足的在太医院门口跟张医正道别。
油尽灯枯吗?端木磐冷笑,怪不得今日朝上梁竟丝毫没有反抗,原来是吃准了父皇的态度。
自己这个父皇,年少轻时也是纵横戎马过一阵的,跟临江王也是生死之交,怎么后来做了皇上,就这么翻脸不认人了呢。不仅纵容佞臣害死自己的皇后,还将不断削减临江王的封地,提高岁贡,最后还让人送质子道京城来。
不知临江王心高气傲的性子,是怎么忍了这么多年的。
可能是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的报应,现在身体不行了。只是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计划大梁未来的江山社稷,而是不管不顾的把权利先抓到自己手里。
霍明远是他一手扶直起来的制约临江王的人,现在两人聚在一起对抗蛮子,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有余,恐怕父皇这段时间睡觉都睡不好吧。
所以身体一出现毛病,先想到的是把霍明远叫回来,若是霍明远不方便也可以,兵权交上来也行。握紧权利已经是父皇的本能了。
梁竟不愧是梁竟,他算准了皇上不会任由边境战事发展,靖北军若是撤退,一下子东北没了近一半的兵力,那就是临江王在怎么厉害恐怕也无力回天。
京城外最近的一座小镇,叶蔚几人组成的小队蹭了路上遇到的一支商队的名头,悄无声息的进了城。
“明日就能到了吧。”霍漪找到正在喂马的叶蔚问道。
今日停的很早,按理说抓紧时间的话应该能在关闭城门之前回去,霍漪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一安顿下就来找叶蔚。
“按计划应该是。”叶蔚拍拍手上的草屑,走出马棚,“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京中已经五天没信来了,这很不正常。进京之前还是还是先观测一下为好。”
霍漪点点头。回来的一路都是由叶蔚安排,并没有出什么岔子,霍漪并不会因为推迟几天就反对叶蔚的安排。
“今晚小心点,我们虽然隐匿了行踪,但我不能保证真的万无一失。”分开之前叶蔚叮嘱道。
“我知道。”霍漪点头,拿出了一包银针给递给叶蔚,“这些分给随行的侍卫,今晚进口的东西都试一下毒。银针虽然试不出什么奇毒,但是普通的蒙汗药还是不在话下的。”
叶蔚倒是没有这种准备,郑重接过,打开看了看一排寒光闪闪的银针,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