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硌手的地方,用指甲轻轻刮了下,没起毛;
锁边是双线,用手指拽了拽,没开线。他又翻到里面,看不到一根多余的线头,连标签都缝得服帖,标签是浅白布做的,上面用蓝线绣着 “红星制”,不会磨到孩子的皮肤。
他攥着这两件小 T 恤,心里像揣了个小暖炉,连跑了三天的累 —— 脚底磨的水泡(昨天走太多路,水泡破了,贴了片创可贴,现在还疼,走一步就抽一下)、指尖的棉絮、被老板怼的委屈 —— 都化成了脚底的劲。
返程的班车里飘着汽油味,混着乘客带的菜味。
前排大妈带了一网兜白菜和萝卜,白菜叶子上还沾着点露水,湿了塑料袋,水珠滴在地板上,她正低头剥豆子,指甲缝里还留着点泥,豆子壳滚到林凡脚边,林凡弯腰捡起来,递给大妈,大妈笑着说
“小伙子心细,跟我家小子差不多大”,还塞给他一颗剥好的豆子,甜丝丝的。
林凡把样品裹在旧毛衣里,贴在胸口 —— 这件毛衣是灰色的,袖口磨破了,是笑笑去年穿小的,现在他当内搭穿,毛衣的领口松了,洗得发白,上面还沾着点笑笑的头发,软乎乎的。
他怕样品被挤坏,也怕被人看见起心思,就这么紧紧护着,像护着件宝贝。
回到县城时,街灯已经亮了。
黄澄澄的光裹着晚风,吹在脸上软乎乎的,连空气里都带着点晚饭的香, 隔壁 “李记面馆” 飘来的牛肉汤味,浓得能闻出里面放了胡椒,还有点葱花的鲜;巷口张婶家炒青菜的味,带着点烟火气,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他没回筒子楼,直接往店里走。
“笑笑宝贝屋” 的门还没关,王猛正搬着松木门板准备关门,门板上有几道划痕,是上次卸货时蹭的,他用砂纸磨过,却没完全磨掉,露出里面的木纹。
看到林凡风尘仆仆的样子,王猛赶紧放下门板迎上来,手里还攥着块旧毛巾改的抹布, 抹布是之前卖不出去的浅粉 T 恤改的;
领口剪了个洞,套在手上刚好,上面还沾着点洗洁精的泡沫,是刚才擦货架剩下的 —— 他看到林凡的帆布包上沾着点布料的白绒,赶紧用抹布蹭了蹭:
“凡子!你可回来了!咋样?市里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