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淡淡的再次看向脸色僵白的楚芯怜。
楚芯怜当场趔趄了一下,白暮辰完全没有任何要去搀扶的意思,云儿连忙扶主自己的主子,心疼的说:“郡主,你没事吧?”
楚芯怜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粉拳举到胸前紧握,许久,忽然点头轻笑:“白暮辰,你……好……你……很好……”
“郡主……”
“我们走。”骤然,她转身,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哽咽着拽住云儿的手,急急的向外走,仿佛仓皇出逃。
白暮辰静立许久,一言不发。
内殿窗外鸟鸣雀语,秋风萧瑟,殿内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楚郡主离开离久,白暮辰缓缓转头,只见叶无澜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水,一边喝一边时不时抬起头瞄他一眼。
直到他看向她,她才顿了顿,尴尬的放下杯子呵呵的笑:“要气走人家小姑娘,也不要用这么烂的借口,我现在都这种样子了,你怎么好意思还利用我去说话。”
“不是借口。”白暮辰叹了口气。
叶无澜顿时一脸惶然的瞅了他一眼:“我滴个乖乖,小白你该不会来真的?”
“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你心不在我身上,我这个后来者终究是晚了一步,我也一直没打算说出来,免得你我相处之时太过不自然。”他淡淡道,说着,缓步走过来。
叶无澜呵呵干笑着:“那您老人家到是一直都别说啊,你说现在这样……我还怎么好意思在你这里呆下去……”
白暮辰笑了笑,坐到她对面,一边给自己也倒了些水,一边说道:“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两个孩子而己,能给我多大的为难?”
“那便好。”说着,他举起杯喝了口水。
叶无澜看着他垂眸喝水的平静模样,脑中闪过那楚郡主泪眼婆娑离开时的那一脸痛心:“你们之间,应该不仅仅是皇上赐婚这么简单的关系。”
白暮辰握着白瓷杯的手微微一紧,抬眸看了她一眼。
叶无澜也没有多问他什么,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肯定句,半点疑问都没有,那不过是一种判断。
“她从记事起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像个跟屁虫一样缠着我,烦着我,我甩不开也不掉,她父亲为我扶图常年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她娘亲早逝,我父皇便叫人将她接进了宫里,跟在我母后身边长大,我时常去给母后请安,这丫头便渐渐的缠上了我,我走到哪她跟到哪。六年前,她才十一岁,我父皇笑着逗问她要不要做太子妃,她说她要做。那时我没有一句反驳,芯怜聪明伶俐,在我身边久了,知道我的性子,虽然小小年纪,但很懂我,那时我想,若她长大后嫁给我,或许也不错,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互相的了解,比父皇随便指一个哪家的小姐给我,要合的来许多。”
“两年前,芯怜及笄,却也是那一年,我扶图宫中出一些内乱,我的两位皇兄欲争夺太子之位,我被设计陷害,被父皇废黜了太子之位,蒙冤下狱,在牢中煎熬了半年,而那半年,芯怜不曾出现过一次。直到我从牢中被放出来,被几个忠于我的大臣所救,亦沉冤得雪,父皇重新封我为太子,回归东宫,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