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溪发觉，身边这位和自己一样浑身湿漉漉的帝王，此时浑身似是笼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郑老将军缓缓转过身，苦笑与不甘在脸上蔓延开来。
“事到如今，反正也是一死，那老夫不如就将宁太妃之事讲出，这样一来也算是可以瞑目…”郑老将军这样说着，身边的杜衡皱眉，电光火石间已经站在了郑老将军面前，不等其反应，袖中匕首已滑出，他快速在老将军腹部一拳，趁他吃痛张口之际，刀刃探入，轻巧一转，刀出时，带出的除了鲜血外，还有大半截舌头。
“哇…”江林溪捂住嘴，大脑一片空白，郑是，就在郑贵妃的哭喊中，身体不受控制向后退着的郑老将军满口是血，面色煞白，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叫太医来，不要让他死的这么简单。”萧睿说着，唇角的弧度更加深刻。
“砍其手脚留着腿臂，剜去双目，削鼻，以跪状钉死在宁太妃墓前。”他轻声说，仿佛只是在讲一件很寻常的事情般平静，江林溪倒吸一口凉气，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吐出口。
了世不知何时已从殿中走出，停到她身后不远处，江林溪皱眉看向他，见对方也在微笑着看自己，依旧是一脸的温柔清雅，就好像秦樾不是他抓的，自己也没有受他要挟一般。
“不！不要这样，皇上，求您了，不要这样对臣妾的父亲啊！”郑贵妃挡在已经坐地抽搐的郑老将军身前，下一刻却被两个侍卫架住，推倒在萧睿面前。
“郑贵妃娘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替那罪臣求情呢？有这磨无用功的时间，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之后的下场。”王公公冷笑一声，从侍女手中接过披风，盖在萧睿背上。
芦心也拿着一件水蓝色的披风为江林溪披好。
“我……”郑贵妃绝望地看着被侍卫们拖走的郑老将军，身子轻轻抖了两下后，苦笑着抬头看向萧睿。
“皇上，你可爱过我？”她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令除了萧睿外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萧睿一如既往地平静。
“从未。”他简洁明了地回答，郑贵妃仿佛早就料到般笑了笑。
“那为何要逼我入宫？为何要如此让我与一生的挚爱擦肩…”郑贵妃说着，那双含泪的美目已然投向一边的郑悯。
“是你爹非要送你入宫，同朕没什么关系吧。”萧睿看着有点无奈，郑悯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瘫在地上的郑贵妃，郑贵妃闻言，嘴唇微撇，一行清泪顺颊落下。
“如果没有皇上，我就能嫁给堂兄了，我就能…”郑贵妃说着，伸出手拉住郑悯月白色的衣摆。
“堂兄，你还记得吗？”郑贵妃这样说着，双目迷茫，唇角竟挑起一个浅浅弧度，似是在回忆。
十年前，当时年仅十岁的郑将军府千金郑怜儿第一次见到了她的堂兄，这位堂兄是自己那位没有仕途，甘心一生闯**江湖，最后与妻子死在半道上的废物伯父所出，至少父亲是这样描述他亲哥哥的。
“怜儿妹妹，这支簪子是我攒了好久银两买的，第一次见面，这个就送你了。”小小的少年微笑着，将那只翠绿色看上去成色很一般的玉簪放在她手心，顿时，仿佛空气都变得宁静。
那一年，堂兄郑悯十二岁，已然是一个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