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记得,皇上不是说,当日是先皇将三皇子立为太子,而您从来都不受宠吗?”江林溪忽然开口,刚才她看上去心不在焉,实际上都听在耳中,如今发觉和当日刚入宫时所闻有所出处后,不觉发问。
“朕说了,那是父皇为了保全朕而用的手段,兴许他老人家一开始都没有想过,我这个看上去一无是处的七儿子最终会登上皇位,父皇想的从来都是只要朕能安全便好,因此在他重病时命人将朕秘密送出宫,而正是此举,使得朕有了传唤大军一举入宫的机会。”萧睿说道,江林溪没有再说话,果然,身为皇家人,傻白甜什么的肯定是活不了,以她这种莽撞的性格,估计如果不是萧睿罩着,她刚入宫就会被林贵妃杀了吧。
江林溪点点头,又抬眸看向他。
“所以皇上,这些年从来都是一个人,很孤独对吧。”江林溪一语道破人心,这使得萧睿有些诧异,的确,他从小到大,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无人依靠,无人托付一片真心。
“的确,在你之前,除了八弟外,朕的确再无其他亲近之人。”萧睿淡淡道,江林溪明白了,原来他是舍不得自己,毕竟好不容易将信任与真心托出。
“所以皇上为何不放我离开?若只是因为想人陪你而如此,那未免太过自私。”江林溪话归正题,萧睿想了想,放下手中绿豆酥。
“因为…朕也不知为何。”萧睿说罢,缓然起身走向屏风的方向。
“没有朕的命令,允儿是走不出皇宫的,朕也劝你不要想一些鬼点子,否则,朕也许会为了留住你,而断你手足,从而永远囚于宫中陪朕。”萧睿说着,已褪衣没入浴桶中,江林溪背对着他,右拳紧攥,一言不发。
谁都不能,阻止她救秦樾。
如此想着,却忽然听到屏风后的萧睿轻声开口。
“如果允儿愿意放下那只狐妖,陪在朕身边,那么…”
“很晚了,睡了。”江林溪说着,已抬步走向了自己的小榻。
屏风后掌着一支小小的蜡烛,似乎是怕扰着江林溪睡觉,因而火焰也在灯罩中轻轻颤动,昏暗的很。
浸在水中的只觉心口一阵痛楚,低声不住的轻咳,接着快速向下一潜,使得整个人都没在水里。
不时,口中吐出的大团黑血已浮上水面,而浴桶中的人,蜷缩着身体,不住颤抖,似乎中忍受着极大的痛楚,而那原本白净的脊背此时看上去更加苍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萧睿终是从浴桶中走出,着好衣服后,在江林溪榻边停留片刻,接着转身回到自己的床榻上。
一直装睡的江林溪很清楚对方刚才立在自己身边,虽不知在做什么,但这一切也不重要了。
后半夜时,江林溪以一种要死就死无所谓的心态,着好衣衫,袖中藏刀,缓缓走到门边。
就在她打算推开殿门时,心中猛地一颤,继而转身看向龙榻。
此时的萧睿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似是熟睡。
“皇上?”江林溪打量似的轻声叫了一声,而萧睿依旧没有反应,看来的确是睡着了,江林溪安心了不少,在推开门的瞬间,一句“对不起”轻然脱口而出。
果然,一切都和萧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