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顿了顿，顺着安澜的视线抬头，发现了，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等着的顾夜寒。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席卷而来，她在没有办法在外人面前故作坚强和镇定了，她嘴一撇，要哭。
事实上她也真的哭了。
林芊芊一溜小跑过去，哭着扑到顾夜寒怀里。熟悉的他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不知道他哪件衣服带着的，淡淡的熏香的味道，直冲她的鼻腔。
“我还以为我差点见不到你了。”她小声嘀嘀咕咕，“你知道我就差点见不到你了吗？我真的好害怕，我想的全都是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如果出了事情我该怎么办？你又该怎么办？”
安澜披在她身上的羽绒服滑下来，露出她的伤口和被撕坏了的衣服。
顾夜寒神色阴沉的盯着林芊芊肩膀上的伤口，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结成了暗红色的血痂，只是看着吓人的厉害。
“谁干的？”他声音哑的吓人。
林芊芊抬起头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狠厉的模样，像是要把人嚼碎了咽下去的表情，目眦欲裂。
“是……林婉儿。”她小声道。
说话间安澜已经走了过来，明明穿的有一些薄，因为她把羽绒服给了林芊芊，里面就剩一件毛衣和打底裤了，可是她却还是一副十分抗冻，甚至有一些亭亭玉立的意思。
像冷风里的一株孤傲的带刺的玫瑰。
顾夜寒目光几乎已经实质性地变成了刀子，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安澜，低声问林芊芊：“是她跟安澜狼狈为奸吗？如果是的话，那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芊芊打断，林芊芊有些着急的解释：“跟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且如果不是她紧急情况下收手的话，我可能现在就……”
顾夜寒扬了扬他好看的眉毛，又再次看了安澜一眼，看着她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于是转过头来对手下吩咐：“去拿一件衣服给她。”
安澜接过衣服有些受宠若惊，原来她平时各种针对林芊芊根本吸引不了他半份注意，反而自己散发了一些善意，却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和怜悯。
可是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我确实是参与了。”安澜道，她脸上有那么几分心如死灰的决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一开始也没打算活下来。”
林芊芊这才反应过来，当时安澜说他自己胆子比较大，并不是因为她真的胆子比较大，其实她也会害怕，她也会害怕的发抖，害怕的哭泣。
只是因为她现在心如死灰，一心想死，所以其他的东西在死亡面前都显得没有那么吓人和可怕了。
原来如此。
原来并不是因为他不害怕了，而是因为他不想活了。
“安澜。”林芊芊突然沉默的出声，“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反而我很开心你可以突然想明白，想清楚，我不想跟你针锋相对，我很开心你可以想开。”
她短短的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才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不要为此灰心丧气，这件事情我就不计较，我们彻底翻篇，好吗？”
她发誓她用上了她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甚至是连顾夜寒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