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欠别人东西。哪怕是一顿吃食,欠一顿两顿是吃食,可是欠的次数多了,那就不是吃食了,那便是人情,既然对人家没有情,那就不能让夜君逸误会她对他有情。
自凤鸢此话落音以后,夜君逸的眼神就变了,一路上没再找凤鸢说话,只是将双手放于膝盖处,长袍没过脚踝,只露出藏青色带绣花纹的长靴,他的整个人做的很直,那么黑色的发丝被玉冠高高耸起盘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金尊玉贵的气息,若是脸色不那么黑的话,应该就更好些了。
凤鸢像是没看到夜君逸那异样表情一样,一路上多次掀起帘子,同外面的香儿讲话,还时不时的去欣赏一下窗外的风景,只是那眼神却从没有分给夜君逸一个。
她如此自然的神态倒是让夜君逸率先沉不住气了,他突然有些恼怒,直白的询问道:“为何这么快和皇兄定下婚约。”
凤鸢似乎是早就料到夜君逸会如此问她,脸上一点惊讶的神色没有,只是她没有想到夜君逸会这么沉不住气,她以为此话早晚会问,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就是没想到会这么早的问出来。
“既然太子殿下让我跳出禹王那个火坑,我自然是不会推却救命恩人希望我为他做的事情。”凤鸢并没有将实情告诉夜君逸,毕竟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要好的那种可以将自己全副身家都交付的地步。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也许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夜君逸将手握成拳头在自己的膝盖处不停的摩擦,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以为禹王哪儿是火坑?那太子就不是火坑了吗?如果禹王那是火坑的话,那太子那就是龙潭虎穴,你进去了不会比在禹王那容易。”
“怎么?是不是只有和你定下婚约才不算火坑。”凤鸢伸手打断了夜君逸的话,她将眼神定在夜君逸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声音尤为平静,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凤鸢突然低下了头,将自己袖子里的手帕拿了出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裹在自己的食指上,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声音很小:“你去寺庙,到底是拜佛,还是拜自己的欲望?”
夜君逸听到了。可是听到这话的他突然一怔,他不明白凤鸢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说禹王和太子的事情,一下子就跳脱到了寺庙,拜佛。
夜君逸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凤鸢给打断了,“我就随口一说,突然想到了就问问你。”她似乎是想掩盖住自己刚刚的失态,那刻意解释的模样在夜君逸的心中又多了几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