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屑的,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保命,他只得对商陆笑脸相迎,好言相向。
只是,他卑躬屈膝到这地步,终究还是错付了。
而先前信誓旦旦说会一人承担后果的褚彦,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他倒好,不过两三日便要出征,又与陛下交好,即便陛下要治他的罪,也绝不会在此时,定是等他班师回朝后再处置。只是,待他平息北漠之乱后,陛下的怒火恐怕也平息了,又岂会再治今日之罪?
如今,御风不禁有些后悔,早知褚彦如此靠不住,他昨日就不应该掺和进此事,倒也能图个清净。
只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他既然做了,便只能承受后果。
因此,御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回到了后院。
他知晓易云辞的习惯,素来少眠,醒后是绝不会再睡了。是以,他这才会在门外唤了声“大人”。
商陆虽有以死谢罪的念头,但没有拓跋星弋下令,他自然不会主动现身,默默地在前院充当隐形人。
闻言,屋内的两人身形一滞,而后便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拓跋星弋连忙拾起地上的衣衫,有些慌张地套在自己身上,随后身后理了理微乱的青丝,脸色有些红,一脸羞赧地看着易云辞,欲言又止。
虽然,易云辞方才那个漫长而热烈的吻,早已经给了她一个答案,但是,她还是希望能亲耳听到易云辞的答案。
她虽是女帝,终究还是小女儿家的心思,患得患失,总期盼意中人能亲口告诉她答案,让她心安。
易云辞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笑了笑,随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道:“阿弋,你是我唯一深爱之人,现在是,以后也是,这一世是,来生也是,生生世世都是。即便舍弃世间万物,你不弃我,我不弃你,以我之命,与你结誓,若违此誓,将……”
闻言,拓跋星弋看着易云辞,眼中闪烁着莹莹水光。她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了他即将说出口的毒誓。
“从小到大,你素来便是说到做到之人,即便你不立此誓,我也一直信你。”拓跋星弋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环住他的腰,一脸信任地说道。
易云辞伸手揽着拓跋星弋,低声道:“只是,阿弋,若你决意弃我,可否放我离开?”
她知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无意朝堂,可因为她,他这些年一直被困在这波诡云谲的纷争之中。若当真有朝一日,她弃他另选他人,他又岂能故作无事地留在这囚笼之中?
“即便这世间男子千万般好,终究不及你一人。我与你说过,顾池墨是剑魂,为了晏国,为了百姓,我势必会让他祭剑。我待他好,一来是形势所需,二来是心存愧疚,但终究只算逢场作戏罢了——阿辞,你要信我。”拓跋星弋道。
“我信,从今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信你。”易云辞点点头,
两人相视一眼,紧紧相拥。
窗外日光渐好,萧瑟的深秋,也多了些许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