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她感觉黑衣人默默捂了一下胸口。
皂靴在青石板上一晃,零乱的箭矢居然就如此不可思议地腾空而起,最后都扫向了任訾宴的方向!
傅相思差点就要给他拍手叫好了,这一招天女散花是真的妙啊。而下一秒,她又像只鹌鹑一样被人从后衣领子处提了起来。
婵苒一看到手的鸭子都要飞了,气急败坏地对身后的弓箭手说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找回来!”
黑衣人提着傅相思的衣领,她只能听见风声呼呼地掠过自己的耳旁,刮在脸上让人生疼。
好像隐隐约约后面曾经传来过追兵追杀的声音,但不一会儿又被黑衣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傅姑娘那么胆小?都安全落地了还要抱我多久?还是想趁机占便宜?”他的嗓音细听下来,其实有些撩人。
傅相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荒凉的寺庙,地上干草垛一堆一堆地摞起。而自己正像只吊带熊般把双臂缠在了黑衣人脖子上。
“谁想趁机占便宜了?”傅相思连忙松手,“你可别污蔑我。”万一面具下的一张脸布满麻子或疤痕呢?
傅相思想起刚才在他身上闻到的药味,愈发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就连那身高体形都差不多。
黑衣人依旧毒舌,“收起你心里那歪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傅相思什么都没有说,就被他绕得云里雾里。她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没开口呢,难道你也会读心术?”
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你放心,我没猜疑你的身份。就凭你这话术,我认识的男子里面就没有比你更会说的。”
他就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忙着把自己身上的羽毛炫耀给众人看,怎么可能是慕容潇那种闷葫芦?
只是一想到谷浑梁的惨死,她就觉得心里积郁着一口气。
“单形香。”黑衣人掏出了小个小小的瓷瓶给她,里面盛放的,也不过是一颗丹药。
黑衣人看她一眼迷茫的眼神,耐心地和她解释道:“你今日比试,不就是因为那柱香受扰吗?有它,你能好受些。”
他怎么会知道今日比试之事?看来对方还很可能是一个“熟人”。
傅相思把玩着桌上的茶盏,“今日比试都结束了,你才与我说起此事,不觉得有些像马后炮吗?而且同一个招数,大食使者都知道我能看出来了,难道还会使第二次?”
傅相思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晃了晃脑袋,想起自己最近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只以为是自己过度劳累。
黑衣人把她的动作都尽收眼底,又把丹药瓶子往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