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没有任何人找他,就像是他不存在一样。
中午在食堂,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要是在以往,他的身边总是围满了等着汇报工作或者套近乎的人。
而现在,他周围的座位像是被无形地隔离出来,无人靠近。
但他却能清晰的听到四周传来的窃窃私语声。
“那就是朴副总啊?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也不知道怎么爬到这么高的位置的。”
“活该!以前当副总的时候多威风,现在就有多凄惨。”
“话说.从副总裁变成副主管,这么大的差距,要是我直接就辞职走人了,他怎么还有勇气呆在公司,难不成还以为自己能够爬上去不成?”
“怎么可能,你也不看看这降职的命令是谁宣布的,再说了.电子产业园那么大的事情,总得有人出来背锅的啊!”
“啧啧啧~我要是他的话,早就收拾铺盖走人了,继续呆在公司,他是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每一句闲言碎语,都像是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尊严,他都有一种拍桌子起身大骂一场、然后辞职走人的冲动。
但他很快就将这股冲动给压了下去,味同嚼蜡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想到昨晚纪文博对他的安排,以及为了家里人的安全,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忍。
这种公开的羞辱和孤立,比想象中更加的难熬。
下午的时候,朴蒲冬突然就被叫去参加一个后勤部的内部会议,主持会议的是部门的正主管,一个坐等退休的老好人。
但在会议期间,那个金主管几次三番的对朴蒲冬发起挑衅,不是打断他的发言,就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引得其他几个善于察言观色的职员低声窃笑,而那个老好人主管也是和稀泥的主,并没有严厉制止。
朴蒲冬坐在那里,感觉空气都变得粘稠、让人感到窒息。他清晰的认识到、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李明哲将他扔到这里,兴许一开始就是想让他受尽各种屈辱,让他朴蒲冬成为一个谁都可以来踩上两脚的人,为的就是将他的尊严完全的踩进泥里,让他成为一个废人,再也爬不起来。
他原本还残存着一丝对叁兴电子的旧情,毕竟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几年,可以说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说是他的“儿子”都不为过。
可那一丝旧情,在这些冰冷的嘲讽中,正迅速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愤懑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下班时间一到,朴蒲冬几乎是逃离般的离开了叁兴电子大楼。
坐在自己的车上,他靠在驾驶座的座椅上,长长的、疲惫的呼出了一口气。
车窗外的叁兴电子大厦在夕阳下依旧熠熠生辉,却再也激不起他心中的任何波澜,只剩下冰冷的疏离感。
他拿出手机,看着那个昨天晚上才存进去的、属于纪文博的加密号码,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冰冷。
“李明哲、朴永信还有那些今天嘲讽过自己的人,你们施加给我的屈辱,我朴蒲冬记下了!”朴蒲冬再次看了一眼叁兴电子大厦,这才启动车子、汇入车流。
筝岛园区办公大楼。
顶层办公室里,在园区闲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