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道切齿痛恨,“乳臭未干的小儿。亲眼目睹仙术,还敢猖狂!教你立时便招血光之灾。”
柳凌萱颔首道:“仇道长这话不错。”她从腰间抽出一柄小巧精致的青铜匕首,划在自己指尖,将血滴入白瓷碗中。但见碗中的血色经久不退。
“仇道长还不肯承认?这碗中本就不是血水。你还要故弄玄虚、坑蒙拐骗到几时?”柳凌萱语气寡淡。
看热闹的人气愤难平,那黑脸汉子更是懊悔不已,自责因自己的愚昧害了老父性命。上前揪住仇老道,要他为老父偿命。
人群中却有人说道:“可是确实有人吃了仇道人的神符水便好了。”
柳凌萱取过白瓷碗,放在鼻尖嗅了嗅,原来这神符水中有黄芪、防己之物,能健体,防治风寒湿痹罢了,但若拿来当做能治百病的神仙水只会铸成大错。“世上焉有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的灵药,始皇帝倾尽举国之力也未能找到不死药。大家休要再受人蒙蔽。”
仇老道恼羞成怒:“臭小子敢拆我的台,看我不打断你的手脚。”他抬掌还没落下去,已有一枚臭鸡子砸到他面门上,在他脸上开了花。他抹了把脸正要开骂,又有数枚鸡子招呼过来,劈头盖脸将他砸了个稀里哗啦。
仇老道顶了一脑门的蛋液,糊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众人见他的狼狈相皆是拍手称快。
那名黑脸汉子对柳凌萱倒头便拜,“贵人,小的有眼无珠,您才是‘活神仙’!求您救救我可怜的老爹。”
柳凌萱示意他起身,俯身为老丈切了脉,随即取出一枚银针,连刺了几处要穴,又掏出个瓷瓶,倒出一粒香气扑鼻的药丸,给老丈喂了进去。不消片刻,老丈腹痛难当,吐出一口血痰。
黑脸汉子惊慌不已,还以为老父眼见不活了,却听老父呻吟道:“儿啊,我好受多了。”
黑脸汉子大觉神奇,连连道谢。柳凌萱嘱咐他,老丈是得了绞肠痧,本非重症,只因拖延太久,险些不治。方才她以沉香丸疏导,回去后再开上一帖紫朴汤,三日可愈。
那汉子对柳凌萱感恩戴德。众人也纷纷大赞:“这儒生真是有本事啊!”一时间将她奉作神仙。
柳凌萱抬首,见对面茶楼二层雅阁窗前有一青衫少年临风而立,修挺如竹,疏朗俊逸,气度高华,正俯望着她,和煦如暖阳的目光中满含赞许。
柳凌萱仰望他,只觉得他的目光好似比天上的一轮玉盘更皎洁,仿佛是将日光揉碎了洒在他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