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贾公子所言,甚合心意,纷纷应和,要求绝尘除去面纱,好一睹为快。
贾公子又道:“绝尘姑娘虽身姿曼妙,舞技精湛,但始终遮着面纱,我们好比雾里观花,哪知是否真如三娘所说的绝代尤物,总觉着那五百两纹银花得有些冤枉!”
当即有人附会,“是啊,三娘,并非我们存心驳你的面子。女姬最重容色,才情倒在其次。今日三娘若不许我等一睹佳人芳容,也太轻慢敷衍了些!”
众人闻言多出声斥责谢三娘,银子赚得盆满钵盈,却让人好不爽快。
谢三娘嫣然道:“各位贵客稍安勿躁。三娘岂敢拿个麻雀硬充作凤凰来糊弄各位,那我日后还如何在这京师混下去,无异于自绝生路。三娘虽不是聪明人,也不会糊涂至此。”
贾公子接口道:“三娘这话虽在理,但各花入各眼,我们既看不到绝尘姑娘的容貌,便只能自行揣测,必是依着自己喜欢的模样描绘。万一等姑娘揭了面纱,美则美矣,但与心中所想不符,难免失望。三娘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王公子突然开口道:“三娘收了银子,却要揣起宝贝,让大家伙干瞪眼、干着急。三娘这般做生意不厚道!”
谢三娘见众怒难犯,微笑道:“既然王公子都发话了,哪个敢不从。”遂请绝尘除去面纱。
绝尘却对下方众人视若无睹,断然拒绝。
谢三娘似早有所料,并不惊讶,悠悠然补上一句:“想来绝尘姑娘心意坚决,是要求得一心郎,倾一世红颜只为君,惟愿妾颜如花,只君赏。”
她不说这句还好,一说却是火里浇油,激起众愤!
王公子怒极,斥道:“少在这里装清高,既进了烟花巷,还要做出这等烈女姿态,真真笑煞人也!区区一个舞姬贱婢,还由得了你!”
王公子说罢,飞身跃起,去势汹汹,探手直抓向绝尘面门。
绝尘双臂舒展,手中丝带如灵蛇卷舞,霎时便将王公子裹缚得严严实实。她素手一扬,丝带掷出如金蛇吐信,将王公子抛落。
王公子来不及调整一个潇洒的落姿,已摔了个狗趴地。
但绝尘气息一乱,四围景象骤变,如水波涣散,桃花瞬间枯萎凋零,花瓣随风漂泊。
一瓣落英一片恨……
王公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火冒三丈,怒喝:“小贱人不识好歹,竟敢跟爷动手!今日谁将她面纱除下,便是她的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