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萱听他竟然在金殿上请求册立她为妃,不免苦恼,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想起太液池初见,他的一番“问荷”颇有深意。难怪那日他说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难道他早有此意?他究竟有何意图?
皇帝沉吟不语,大抵是因十三王爷的提议太过突然,一时竟微微僵住。
十三王爷见皇帝不语,又道:“臣弟头一回见柳姑娘便觉天意冥冥,遇着了宿命之人,也不枉这些年望眼欲穿。但求皇兄务必成全臣弟此愿。”
皇后也进言:“圣上,臣妾以为甚好。柳姑娘既有倾城之貌,更有咏絮之才,知书达理,蕙质兰心。难得十三弟又如此钟情于她,正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十三弟成了婚,也可收收性子,为圣上分忧国事,岂不是一桩美事。”
宁乐公主风影也附和,“父皇,母后说得很是在理。女儿也觉得这门亲事很合适,十三皇叔与柳姑娘,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她虽在民间厮混长大但天性聪颖,在皇后悉心**下,已颇具公主风范。
皇后得了风影赞同,很有喜色。
皇帝听风影如此说,便开口:“皇后、公主所言甚是。”
赵巽却突然道:“父皇,此事毕竟关乎柳凌萱终身,父皇和十三叔是否应先垂问柳姑娘是否愿意?”
皇帝转向柳凌萱,问道:“你意下如何?”
楚君涵紧紧攥着手中的如意樽,手背上青筋乍现,骨节凸起。
十三王爷若执意纳妃,皇帝想必终会应允,若金口一开,便再无转圜之地。可十三王爷性情轻浮不定,如何是个可托付的人?但若她直接推拒,必然落得藐视天威的罪名。她要如何摆脱这两难之境?
柳凌萱还未答,姝妃却抢道:“圣上,这还须问?莫说柳凌萱是罪臣之女,即便她父亲尚在朝中供职,柳氏也算不得名门望族,以这样的门第要匹配王爷,那可是一步登天了!何况她现今的身份,能给王爷做个侍妾已是祖上积德。如今王爷青眼有加,不弃微贱,特地在金殿请旨,给她个名正言顺的地位。她该烧高香拜神佛才是,哪有不应允的!”
柳凌萱并不理会姝妃的冷嘲热讽,敛衽拜道:“回禀圣上,民女山野之流,性情粗鄙,德薄才疏,好比山涧野草,愿自生自灭。十三王爷乃皇亲贵胄,人中龙凤。民女与王爷有云泥之别,合该有身份尊贵、德才兼备的佳人与之相配,民女尚且自知,不敢攀龙附凤。”
十三王爷笑道:“你配不上本王没关系,本王不嫌弃你就是了。”
柳凌萱却道:“王爷也配不起民女。”
此言一出,众人瞠目结舌。此女竟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
姝妃当即怒斥:“好大的口气!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十三王爷何等尊崇,肯要你已是屈尊降贵,是你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不三跪九叩谢恩倒也罢了,居然如此狂妄,分明就是藐视皇室、亵渎朝廷!”
赵巺霍然起身,驳道:“大抵风月佳话,都是两心相许,才能暮暮朝朝,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十三皇叔若是恃势凌人,传扬出去才是有辱天家威严。”
皇帝示意赵巺先坐下,转而问柳凌萱:“朕这位十三弟惊才风逸、俊雅倜傥、举世无双。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