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妃忽地说出此事,让人大出意外。皇后微微扫视,果见皇帝神色转冷,嘴角禁不住浮起笑意。
柳凌萱蓦地一惊,本以为此事无人知晓,怎地姝妃提起此节。后又想起姝妃必然是从揽月阁中那位王公子,也就是她的外侄那里知晓了揽月阁之事。
众人窃窃私议,望向柳凌萱的目光中多了几份轻视嘲弄。
皇后转向凌萱道:“你既有此才情,不如一展绝技,为汗王和公主献上一舞,也示大昌与哈拉汗交好之诚意。”
“回禀皇后娘娘,民女之舞难登大雅之堂,恐贻笑大方。还请娘娘另择合适人选。”凌萱婉拒。
赵巽也道:“母后,凌萱重伤未愈,不宜作舞。”哈拉汗存心要看大昌的笑话,他不愿她身涉其中。
皇帝却道:“宫廷舞蹈虽华美,但汗王与公主想必早已司空见惯。你之舞或许更为新奇脱俗,姑且一试。”
圣命难违,凌萱只得应了,又道殿中难以施展。
姝妃当即道:“殿外设有十余丈宽的高台,请诸位移驾殿外便是。清风明月,听琴观舞,更有一番韵致。”
凌萱无可推辞,起身去更衣。
众人移至殿外。帝后并坐于中央。汗王、伯伦王子和曼珠公主,以及朝觐使居左侧。太子殿下率诸位皇子王爷、嫔妃公主、大臣列位右侧。
琴声渐起,空灵清脆,筝筝然也。轻纱飞扬,皎如雪霜,凌萱一袭白衫俏立于流云纨素之上,临风飘举,出尘如仙。在无尘清夜中、无银月色下,似风中盈盈梨花、团团云絮。
她清颜如画,青丝墨染,秋水双瞳耀如星石;风姿绰约清雅,如寒山雪莲、关河冷月,天姿灵秀,浑不似尘间所有。
她飘然飞掠,辗转于白色丝缎结成的朵朵“莲花”之间,雪衣翻飞,御风而舞,清雅从容,于漫天流光中若惊鸿照影,清丽不可方物。
其姿若何,春风烟柳轻;其艳若何,九天云霞映;其神若何,碧水月华生。
只恐那月中仙子也自叹弗如,否则为何连月色都不及她的光华,显得如此暗淡凄迷?
众人被她飘逸如仙的舞姿所摄,浑然忘我。尤其萨克图摩汗看得目瞪口呆。
曼珠则冷冷瞧着她,美眸中流露出幽怨憎恨。
一轮圆月映着那白衣胜雪的少女,她宛如在月中起舞,清姿倩影,如雪萦风,似步步生莲的仙子,风仪绝世。
一曲终了,凌萱翩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