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尽先机却不过赢了半子而已,哪里算得高明?”
“好,那此局朕执黑,你可要当心了。”皇帝执起一枚黑子,落地有声。
柳凌萱一路被动,连连弃子。柳凌烟瞧着棋盘上黑白子悬殊之大,暗暗担忧不已。
这一局战得十分胶着,直杀了一个半时辰,皇帝皱眉道:“莫非成‘三劫循环’之势?和棋?”转而笑道:“你这丫头真令朕刮目相看,竟能舍子求生拖入三劫之局。宁输一子,不输先机。与其恋子堪求生,不若弃子稳取胜,明矣。这舍与得之间能看得开、放得下,非庸人也。”
两人对弈良久,红日已西斜。忽见王迁安进来禀道:“圣上,有人来报,方才姝妃娘娘晕倒在后苑,好像病得不轻。”
皇帝面色一沉,立即移驾去了颐斓宫。
柳凌萱隐隐觉察不妙,感觉好似有一张大网向她兜头罩笼。
忽而一阵微风透过窗棂,风铃摇曳,泠泠轻吟。柳凌萱沉吟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皇帝匆匆赶到颐斓宫时,皇后正巧也到。
姝妃虽已醒转,但面色苍白,分外憔悴,冷汗津津,直言腹痛如绞。
皇帝问何故。冯太医禀道姝妃脉象异常衰弱,气虚血亏,胎像有些不稳,应是误服了什么东西或者接触了有损胎儿的东西。他已给姝妃服了安胎的汤药,为防此后再有此情形,须得找到根源。
皇帝令冯太医彻查。
冯太医将姝妃的食物仔细检验了一遍,未发现异常,又检验姝妃的用品。他将茶具、香炉、屏风、桌椅、被褥、纱帐等一一盘查,并无异状,正自纳罕,忽地瞥见姝妃枕边一枚翠绿玉环,内中似有水纹波动,淡淡荧光流转。他拿在手中反复查看,频频皱眉。
皇帝见状便询问这玉环可有不妥。
冯太医禀道:“回圣上,这玉环极似一种东西,叫做‘天目石’,据说是天星陨落,落地成石。此物极为不祥,若近身佩戴极损身体,可令人早衰,对胎儿尤其不利,可致胎死腹中。但微臣并未亲眼见过这等煞物,是以不敢断定。敢问娘娘是何时出现不适症状?”
姝妃的近身宫女水桃脆声答道:“是了!细想起来,就是几日前将这玉石放于枕下后,娘娘便有些不适。”
皇帝问道:“这玉石从何而来?”声音低沉却威严。
姝妃起身依偎在皇帝怀中,虚弱道:“圣上……不会是这玉石,皇后娘娘对臣妾……体贴备至,怎会害妙芊?”
皇帝目光一凛扫向皇后。
皇后急忙辩道:“圣上,臣妾毫不知情。臣妾如何待妹妹圣上是瞧在眼里的,为了妹妹,为了圣上的血脉,臣妾殚精竭虑,惟恐有丝毫差池。臣妾愿对天起誓:倘若臣妾对妹妹腹中龙子有半分歹意,便教臣妾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姝妃回道:“臣妾也不信皇后娘娘要加害于我,可这玉石正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赠与臣妾的清凉玉——振魂石,臣妾及娘娘身边的宫人皆是亲眼目睹。皇后说这玉石能解暑,让臣妾将此玉置于枕边,谁知……竟险些害死了腹中龙子。”姝妃靠在皇帝肩头低泣。
“臣妾前几日确实赠予妹妹一块‘振魂石’。昔有杨贵妃吮含玉石,生津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