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话,崔璟倒着实不曾听出什么破绽,他自行理顺了此节:定是夏之用包藏祸心,想推脱罪责,伪造了这封信函,假意与此女联手,借她之手来扳倒自己,心思何其歹毒!若此计奏效,依着皇帝的脾性,夏之用说不准还真能官升一级。
柳凌萱继续道:“夏大人愿抛下个人荣辱名利,为朝廷铲除奸佞,此为忠;身居高位却克己奉公,时时以圣谕为戒,此为廉;虽被迫行不得已之事,但其情可悯,夏大人终究对民女手下容情,否则民女也不能活到今日,此为仁;他对先父抱有愧疚之心,愿挺身而出,助我申冤,此为义。故而今日民女仍尊称他一声叔父,特为其向太子殿下请功。
“民女先前确实不知此信为假,即便真是夏大人仿造,也必是有所顾虑。民女斗胆,求太子殿下一道旨意,若他肯交出真正的密函,指认主使之人,无论他先前犯下何等滔天大罪,皆既往不咎。”柳凌萱再煽煽风,点上一把火。
赵巽已然会意,故作为难,沉吟道:“这……于理不合,但若夏之用能翻然悔过,令此案真相大白,也算大功一件。本王这便拟一道手谕,只要夏之用交出密函,概不论罪。”言罢提起狼毫,洋洋洒洒写下一份“免罪书”,盖上亲印,示与众人。
崔璟面色大寒,如此一来夏之用算是拿到了一张免死金牌,再无顾忌,那他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夏之用则是又急又悔,生怕崔璟将罪行全扣在自己身上,又悔不该将密函毁了。他一张脸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青。
赵巽见夏之用连连看向崔璟,怒喝:“夏之用,你若不识好歹,执意不肯交出密函。这伪造证据、构陷诬害、据实不报,数罪并罚,合该就地正法!”
夏之用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急如焚冲口而出,“密函早就毁了。”话一出口追悔莫及。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赵巺道:“众位大人都听清楚了?夏之用已经承认与崔璟有过密函往来。还不据实交代,密函上都写了些什么?”
见夏之用不答,赵巺当即从楚君涵腰间抽出佩剑“娄珏”,大步走到夏之用面前,剑光一闪,将夏之用头顶纱帽连同头发齐齐削断。
夏之用立时吓得魂不附体,仿佛他的头已不在颈上。他抖如筛糠,连连叩头:“太子殿下饶命,微臣愿……从实招来,求殿下开恩,是……是崔尚书命微臣伪造那些书信,他就是要柳云舟死……”
崔璟气怒交加,经大风大浪无数,没想到这一遭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