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巺与楚君涵两人出了宫门,快马加鞭赶往姑苏。两人久居深宫,一出来顿觉天高地阔,无拘无束。
赵巺欣喜之下,忍不住纵声长啸。这是他平生第二次出宫门,头一回是偷偷摸摸,这一回是光明正大。
“太子殿下此番总算称心如意了。”楚君涵笑道。
“天高海阔凭鱼跃,快哉!”太子喜不自胜。
“殿下休要得意忘形,圣上可有口谕,令我管束于你。”楚君涵也心情大好,笑容干净清澈,比平日里多了几份洒脱。
“宁之,你莫要忘了,是我向父皇请求,才让你一道出来,遨游九州,纵横四海。我让你夙愿得偿,你不该好好报答我?”赵巺朗声笑道,整个人如沐春风。
“太子殿下大恩大德,宁之永世不敢忘。”
赵巺开怀大笑,“你又错了,出了宫门怎能再称‘太子’。”
楚君涵抱拳道:“旭晨贤弟,愚兄有礼了。”
赵巽也学着江湖做派,口称“贤兄”,作揖还礼,有模有样。
两人相对大笑。
日到正午,骄阳肆虐。
两人赶了半天路,已出了京城,见着一个小茶寮,都下了马。楚君涵将马拴好。两人进去喝口茶喘口气。
茶寮很是简陋,仅有三两张桌子。另外一张不大的八仙桌上满满当当围了十几个人,正在七拉八扯,粗声大气,吵吵嚷嚷,直说的口沫四溅。
这帮鄙俗粗野的汉子十分聒噪,且个个形容邋遢,身上的气味十分污浊。
赵巺哪里受得了,抬脚欲走,却听见那群汉子正议论“揽月阁”,他顿住身形。
“别提了,什么京城第一楼,眼下那揽月阁的头牌叫什么芍药的,要脸蛋儿没脸蛋,要身段没身段。看来揽月阁是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好货了!”其中一个五大三粗、满脸胡茬的汉子嚷道。
“可不是嘛,那个芍药我可是见过,一张死人脸,又干又瘪,比起之前那个水灵灵的花魁娘子绿柳儿,那可是差到十八层地狱下边喽。”一个长了双老鼠眼的瘦脸汉子叽歪道。
“李四儿,你小子几时见过花魁娘子?你这双贼手发了大财?还有闲钱上揽月阁?哈哈哈!”一个面目猥琐的黑脸壮汉讥讽那老鼠眼的瘦脸汉子。
“休要小瞧人,哥哥我就不能发点横财去揽月阁消受消受。”老鼠眼李四儿道。
“这么说你消受了那花魁娘子了?是个什么滋味?给弟兄们说说。”猥琐的黑脸汉子又笑。
“去去去!”李四儿憋得满脸通红。众人哄然大笑。
“你们别说,那花魁娘子绿柳儿,我远远瞧见过,那可真是个绝色尤物!那小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一双眼睛也带着钩子呢,能把人魂魄给勾了去。只可惜,是个清倌。”其中一个嘀咕道。
“什么清倌!她跟那什么风流王爷闹得满城风雨的,早被人玩腻了当破鞋丢了!”
“一个青楼卖笑的,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痴心妄想。”猥琐的黑脸汉道。
“听说后来绿柳儿被人赎了身接走了,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来头?连王爷不要的女人他也敢收,倒是个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