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巽有心相护,“我这不是好好的。”
楚君涵问既不能用水洗,该怎么办。柳凌萱说眼睛沾了石灰粉须得用清油洗。
楚君涵起身去周围找人家,讨了些清油来。
柳凌萱接过,用手帕蘸着清油替赵巺擦拭眼睛。
赵巽问:“凌萱,你方才用的匕首果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是从何处得来?”
凌烟嘴快:“那可真是个宝贝!是当年周文浩周少将军送给凌萱的,是他专门定制的,刀刃是青铜的,又经过特殊锻造,足可切金断石,唤作‘青铜流霜’,绝无仅有。”
赵巽嚯的起身,怒冲冲道:“凭他什么稀罕物,也算得宝贝?待我给你寻来一箩筐,比它好上百倍千倍。”
楚君涵忽地想起初次相逢捡到她的坠子,此刻就藏在他袖中,他悄悄捻起那枚坠子,淡淡的苦涩氤氲开来。
风影过来扯住楚君涵道:“我们去四处瞧瞧,看有没有刺客的线索,你不是说第一时间发现蛛丝马迹有利于查案,快去快去。”
楚君涵被风影拖走,凌烟因说错话惹了赵巺,知道留下也是与他斗气,索性也走了。
只剩下赵巽和柳凌萱两人。
“凌萱”赵巺轻唤一声。
“什么?”
“就是想唤你,凌萱,凌萱……”
柳凌萱见他胡搅蛮缠,不再理他。
赵巺语气软了下来,怨道:“你又不睬我!你可知我最恨人不睬我,自我被立为太子,几个兄弟便不再与我亲近,他们表面上顺从于我,实际上却是孤立甚至仇视我。母后虽疼我,却从不问想要什么。我有一肚子话想要说,却没人愿听,也没人愿与我说。你不要不理我。”
“先擦干净眼睛再说。”柳凌萱用帕子小心翼翼拭去他眼中及面上的石灰粉,到河边再用清水给他洗面。
赵巽握住她春葱素手,“你若肯应我,就算我眼睛瞎了又何妨。”
柳凌萱抽回手,“堂堂一国储君,却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有失体统。”
赵巽苦笑:“体统有什么打紧?你可知我最开心的日子就是你日日守在毓璃宫中之时。我每日睁开眼睛便能瞧见你,闭上眼也尽是你的影子,在梦中都笑得合不拢嘴,我情愿永远也好不了那该多好!长寿殿上你断然拒婚,自瑶华殿不辞而别,你可知我有多害怕?我怕这一生一世再也找不回你,教我如何消磨这无尽春秋?父皇让我来渭源查案,我知晓这一路杀机四伏、九死一生,可我心中却无比欢喜!只要有你在侧,我虽死亦甘为之。那日我眼见你身中蛇毒,性命垂危,我才知何谓心死如灰,若没有你,此生此世,了无生趣。”
“太子殿下明知我的心意。”柳凌萱语气淡漠。
“你口口声声唤我殿下,难道除了这个身份,我于你而言,无关紧要?你竟绝情至此,连一丝一毫的情意都不肯施舍于我?”
“男女之间,本应两情相悦,哪有施舍不施舍的。殿下知晓我是修道之人,本就寡情,何须自寻烦恼。”
赵巽扳过她的身子,直直望向她双眸,“你这托辞只能骗骗十三叔,我才不信!你若真是薄情,就不会舍命救我,不会应承父皇的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