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慢。”知州陈江道:“即墨公子请三思,本官带来的是官兵,你若大开杀戒,岂非公然与朝廷对立。本官此番并非要剿杀即墨公子,只是听说即墨公子私闯民宅,暴力滋事,所以请你到州府衙门一趟,说清了此事也就罢了。若动了刀枪,就不好收拾了。”
即墨雷轻蔑的扫了知州一眼,颇为不屑道:“陈江,只怕不好收拾的是你吧!若是我大哥得知你敢与我们即墨家为难,你知道下场!”即墨雷语气森冷。
楚君涵见陈江果然面上变色,暗忖:不知这大庄主究竟是何人物,竟然连堂堂一方知州也忌惮他三分。
战云潇拔剑出鞘,对陈江道:“既然如此,知州大人先拿下这恶贼再做定夺。”他这一声号令,知州大人也不敢不听,因战云潇代表的是钦差大人。
那边即墨雷也一声令下,双方陷入混战,一场厮杀就此展开。
“住手!”只听一声清啸,竟穿透了兵器碰撞的嘈杂之声,清晰地传了过来。即墨雷所带属下闻言皆是一惊,收起兵器,纷纷垂下头去,自觉让开一条路,似是敬畏已极。
人群分处,只见一人缓步而来,似是游山观水般悠然。那人身穿白色轻云纱长衫,只袖口和腰带上绣着几朵红莲图案,看起来极为素净。面容俊挺,不悲不喜,好似全无表情,就如带了一张俊美的人皮面具。但一双眼睛十分出奇,幽远深邃得好似一潭古井,仿若包含了无限种情绪,变幻不定,令人捉摸不透。
来人对知州大人行了个礼,施施然道:“见过知州大人。舍弟鲁莽无状,冲撞了大人,实在罪不可恕,但他绝非寻衅滋事,而是误听人言,以为草民的二弟被扣押在此,他救兄心切,才闹出这等乱子。惊扰了雁踪小居的各位公子,在下代为赔礼。大人若要问罪,请先治草民管教不严之罪。”
楚君涵仔细打量来人,原来此人便是忘机山庄的大庄主即墨风,倒与传言不甚相符。若非早闻大庄主行事果决,铁血手腕,是一号不好惹的人物,定然会认为此人只是个谦恭有礼的温润少年。可见天底下表里不一的东西太多,而世人往往轻信眼睛被表象迷惑。
楚君涵隐隐觉得此人才是最可怕的对手,如即墨雷一见便知个性跋扈,恃势张狂;即墨雨是个淳厚得甚至有些迂腐的书生。但此人站在面前,却如一张白纸,教人无从揣摩。
陈江道:“既然大公子有此心,那便再好不过。那这些人……”
“草民会立即将属下撤出,大人请放心。”即墨风举止落落、谦谦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