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风闻言,端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淡然一笑,轻嗅茶香,细啜了一口。
即墨雨听闻他出言不逊,愤恨不平,抬手便要打他,转念想到君子动口不动手,又苦口婆心劝教起来。
即墨雷只觉耳旁仿若有上万只苍蝇齐声嗡鸣,心烦气躁,起身离去,即墨雨唤了几声,他头也不回的去了。
即墨雨连连摇首叹息:“大哥,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孩子脾气,原是我不好,都怪我做哥哥的没有替母亲好好教导他。”
“二弟,你这是数落大哥的不是?若这么说,我作为长兄,岂不更该责罚。”即墨风轻笑。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是说……”即墨雨情急之下语塞。
“好了,二弟,一句玩笑话你还当真起来了,我怎会跟三弟计较。”即墨风温和道。
即墨雨挠了挠头,憨笑,“我就知道大哥最是宽厚大度。对了大哥,‘雁踪’小居那几个人真是我们的敌人?可他们不是坏人,请你不要为难他们,可好?”
“二弟担心他们,你跟他们有交情?”
即墨雨连连否认。
“二弟不必担心他们,倒是应该担心我们。”即墨风面色凝肃。
“大哥是担忧他们也为那批东西而来?”即墨雨问道。
“我倒不是担心他们为那些东西而来,而是……改日我想会会他们,还要请二弟帮忙传个话。”即墨风转过身去,不让即墨雨看到他目中的黯然,自从父亲去后,这世上再无人见过他眸中光芒变幻。
清夜甯宓,弯月如新芽,繁星点点,交相辉映,仿佛散落在银河中的宝石,美不胜收。突然几声寒鸦悲啼,令夜色霎时惨淡无比。
“应该就是这了,徐子扬之墓,哈哈,总算找到你了,看你还能往哪藏!”赵巽笑嘻嘻道。
“鸿运钱庄的掌柜徐茗,小字子扬,可怜生前富甲一方,呼风唤雨,死后碑上连大名都不敢刻。”楚君涵叹道,言罢抡起?头,开始翻土。
“宁之,你最近好像净干些掘坟刨棺的事,干脆以后你别在宫里当差了,做这个行当也不错。”赵巽又笑道。
一旁的柳凌萱却道:“这种事有损阴德,殿下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
“像宁之这种德高望重之人,还用怕这个?他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惧鬼敲门。就算真有鬼敲门,也必是个艳鬼,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风流佳话。”
“贤弟出宫之后这张嘴越发阴损了,也不知是被哪个带坏了,回头我怎生向你老爹交代。”楚君涵佯怒,手中?头却一刻不停。
两人说闹着,柳凌萱静静站在一旁,看着楚君涵挥舞?头的身影,竟突然想起月兮的话来,目光变得柔软。不知怎么无端端的想起这个,好生荒唐,难道自己也生了俗念?她立时收敛心神,暗道我早已许身道门,远离世俗尘埃,怎能再生妄念。
“柳姑娘,劳烦你勘验尸首。”楚君涵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见楚君涵、赵巽两人已将棺木起出,上前验看徐茗尸首。
“身上果然不见伤痕,死得好生蹊跷。鸿运钱庄新掌柜说徐茗是得了急病,分明是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