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神色怪异,还失手打碎了茶盏,我在回廊里看到那人时真吓了一跳。”
“是什么样的人?”楚君涵问。
“那人佝偻着背,披一件斗篷,将整个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他半张脸用黑巾蒙着,另外半张脸满是褶皱,但又不像是寻常老人的皱纹,就像是……核桃皮一般。”姚婧彤回忆起所见之人,似乎仍有余悸。
“是他!”柳凌萱道:“此事果然与他有关。”
“柳姑娘,难道你们认识此人?那你们可知我爹究竟因何获罪?”姚婧彤问道。
“我看姚大人并非是因‘失察渎职’,恰恰相反,他是洞悉了内情。”柳凌萱似答非答。
姚婧彤低呼一声,她原本也只是怀疑,如今得知父亲果然蒙冤,心中更是悲痛,拜倒在地,“婧彤虽不知公子身份,但也知公子定是心怀正义、嫉恶如仇的侠士,若公子能为婧彤双亲洗雪冤屈,婧彤死亦足矣。”
楚君涵无奈将她搀起,“姚小姐不必如此,我们正在调查一桩案子,可能与令尊大人之事有关,尚需查证,若能找到证据,定会还姚大人一个公道。婧彤小姐,你们可还有亲眷?”
“没有……”姚婧彤话未说完,姚静筎却道:“姐姐,我们的世伯不是在洛阳吗?”
姚婧彤面上微微一红,垂首低声道:“是,只是多年不见了,不知他还认不认我们。”
“他还常给我们来书信,邀我们到洛阳赏牡丹呢,怎会不认我们?”姚静筎好奇问。
楚君涵道:“如此最好,姚小姐还是带着小筎先去投奔世伯吧,毕竟你们需有人照料。”
姚婧彤却是不允,一说今时不同往日,怕累了世伯;又说父亲之事还未水落石出,心有不甘;最后又道还未报答楚君涵的大恩,如此一走了之有违天理云云。
楚君涵再三坚持,毕竟此事与陈公有关,她们留在此处太危险,洛阳与此地相距甚远,倒是个好去处。又劝慰姚婧彤良久,直至允诺有了消息一定先书信告知她,她才肯答应启程去洛阳。
渡口,夕阳似火,落日熔金,晚霞映红了大半个天空。姚婧彤一手牵着妹妹,一手拎着包袱,淡粉色的衣裳被火红的云霞镀成绮丽夺目的嫣红,缤纷绚烂,明艳倾城。
姚婧彤明眸流转,欲语还休,转身走出两步忽又停下,鼓足勇气道:“婧彤……还有几句话想同公子说,不知公子可否移步?”
柳凌萱牵起姚静筎的小手,远远避了开来。她定定瞧着姚婧彤与楚君涵依依惜别,喁喁私语,连姚静筎唤了她两声都没听见。
“萱姐姐,你怎地不理我?”
柳凌萱回神,姚静筎甜甜一笑,凑到柳凌萱耳边道:“萱姐姐,你猜我姐姐跟楚哥哥说些什么?”
“我如何晓得。”柳凌萱淡淡道。
“我晓得!”姚静筎得意道,见柳凌萱惊奇的望着她,又说:“我姐姐一定在跟楚哥哥说何时接我们回来呢。”
柳凌萱一惊,“他……答应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