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去了。
锦都楼,灯火辉煌,阁楼共三层,如玲珑宝塔一般。内中雕梁画栋,所用木材皆是紫檀,微微散发着香气。顶上悬着的一律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宫灯,窗棂上红珊瑚珠帘层层叠叠,如花似锦,光彩夺目。
正北有一方神龛,供奉的正是陶朱公范蠡,因其经商有道,被尊称为“商圣”,为文财神。紫铜香炉中焚着几根小指粗细的香烛,青烟袅袅,馨香馥郁,令人心神欲醉。
阁楼设计精巧奢华,可见主人品位高雅不俗。
宫灯颜色依不同时辰、不同场合变幻,今日宴会隆重,贵宾云集,垂暮时分所有的宫灯已尽换上金灿灿的颜色,映照得阁楼内金碧辉煌,更显气势恢宏。
三层阁楼上,中央是一个戏台,四周设了雅座,桌案上珍馐玉盘,蔬果飘香。西北角墙壁中镶嵌一枚水晶球,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分外耀眼,映得满室生辉。
庄儒正笑吟吟坐在中央,一袭白衫,儒雅风流。四周围坐着二十余人,皆是寻常装扮,正吵吵嚷嚷,乱如一锅沸粥。其中一个方面大耳、嘴上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高声道:“这帖子上明明写的是即墨庄主相邀,怎么庄主都不肯赏脸相见?只打发了你来。本官虽是散州知州,不比灞州知州陈大人的品级,但也不能如此敷衍吧?”
庄儒笑道:“何知州此言差矣,各位大人屈尊到此,柴门有庆,草民再不识时务也万万不敢怠慢诸位大人。实在是即墨庄主事务繁多分身乏术,故命草民先向各位大人谢罪。”
何知州扫视四周众人一眼,又道:“即墨庄主自然是贵人事忙,敢情咱们都是闲人,可以随意戏耍。”
庄儒忙躬身施礼,笑吟吟道:“何知州这不是折煞小人了!庄主未能迎接各位大人深感歉意,但是有一份大礼奉上,另外还有一位贵客作陪,相信各位必定不会失望。”
众人议论纷纷,问道是什么贵客。
庄儒神秘一笑,闭口不答,只击掌三下,便有人给每人奉上一贴金纸固封。
众人拆封看时,面色齐齐大惊,纷纷怒斥。
一个身材粗短、肤色黝黑的汉子尖声问道:“不知即墨庄主这是何意?咱们虽官商有别,但一向和睦,如同鱼水之情。庄主此番是要弃多年的交情于不顾了?”
庄儒笑道:“金知县会错意了。一个月前鄙庄还给金知县奉上黄金一千两贺寿,大人尊名‘千万’,小小心意恭祝大人高远志向早日达成,可见庄主一片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