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儒阔袖一抖,从中滑出一柄两尺余长的青铜锏,只听叮一声脆响,青铜锏格开战云潇剑锋,庄儒提气一纵,轻捷后退两丈,白衫飘摇,更显儒雅倜傥。
庄儒信手托起案上酒盏,在手中滴溜溜一转,昂首笑道:“既然今日这里没有钦差,若钦差发生什么不测,自然与我等无干。昔有揭竿而起,今日我掷盏为信!还不将这擅闯锦都楼的狂徒拿下!”说着将手中酒盏猛地掷下,玉樽登时裂为万千碎片。
官兵蜂拥而至,将锦都楼上上下下围了个密不透风。
战云潇喝道:“御赐宝剑在此,如御驾亲临,你们要造反不成!是谁擅自下令调动州郡官兵?”
官兵并未见过御赐宝剑,不辨真伪,只等知州号令。
庄儒道:“何知州不必再演戏了,如今他已是瓮中之鳖,只须一刀杀了,便可永绝后患,保你一世太平。”
何知州仍在地上打滚。
庄儒手持青铜锏指向何知州,冷笑道:“再不起来,你可真要挺尸了!”
何知州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见钦差目光如炬扫向他,浑身一个激灵,嗫嚅道:“卑职不曾发兵……”
“你的亲印都在我手上了,知州大人,何去何从你可要想清楚了。”庄儒又道。
许士璠高声道:“你们以为杀了本官你们的罪行便可一笔勾销?及时抽身,回头是岸,不可错上加错,至无可挽回之境地。本官给你们一个机会,肯悔过自新者站到本官身侧,本官以御赐宝剑立信,赦免其罪。”
卫知州、尤通判等人只道庄儒与何知州已私下筹谋好,何知州暗地里调动兵马,欲置钦差与死地。形势微妙,万一站错了队后果很严重!众人拿不定主意,均望向何知州。
庄儒在何知州耳畔低语:“再不下令,让你立时血溅当场!”右掌蓄劲抵在他后心。
何知州惊出一身冷汗,什么名望声誉还是后话,眼前先保住小命要紧,心一横喊道:“此人冒充钦差,意图对本官不利,快快杀了这奸贼。”
官兵汹涌而来,呼声雷动,手中长枪纷纷指向许士璠和战云潇!
战云潇挺剑上前护住钦差,喝道:“谁敢放肆!”
众官兵如波涛席卷,枪尖万点寒光闪烁,将许士璠与战云潇笼罩其中。战云潇嘱道:“请钦差大人退后。”他右臂一震,宝剑嗡嗡轻吟,青锋怒卷如苍龙出海,夭矫碧空!剑气扫处,当先十几名官兵手中枪尖尽数折断,他腾身而起双足连环猛踢,那十几人朝后飞跌,刚刚攀到楼上的官兵被撞了下去,又砸倒一片,桌案也纷纷碎裂,杯盘狼藉。众官兵见他出手不凡,被其雷霆威势所慑,略略一顿。
当此间隙,外面喊声震天,又一队黑衣披甲军持刀闯将进来,为首的正是灞州总捕头薛明。薛明高声道:“卑职奉密诏调来神风营禁军护卫钦差大人,有大逆不道敢行刺钦差大人者杀无赦!”他声音洪亮,州郡官兵都听得清楚,登时有些骚乱。
庄儒喝道:“有敢不从知州大人号令,与乱党同流合污者立斩不饶。”掌上暗暗吐力,何知州心头如遭重锤,颤声道:“铲除乱党。”
州郡官兵得令,与神风营禁军杀作一团。锦都楼虽然宽敞,但此时挤进上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