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宝一脚迈进玉虚殿,见皇帝一手扶额,双目紧闭,正在小憩,似乎极是疲累。他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身往外走,心道:再过一刻,让圣上再安心歇一会。
“说吧。”突然听到一声低唤,他急忙跪倒。
王小宝只好一五一十回道:“启禀圣上,方才冯太医来报,颐斓宫出事了,姝妃娘娘……小产。”
昭仁帝猛地睁开眼睛,低喝一声:“何时之事?”
“就是今日午后。”
昭仁帝急急起身,直奔颐斓宫,进了寝殿,见姝妃陷在塌中,面色憔悴不堪,犹在昏睡,冯太医连同一干奴才跪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
昭仁帝呆立了片刻,似乎重重叹了一声,坐在榻前,轻声问道:“妙芊怎么样了?”
冯太医忙答道:“回圣上,娘娘气血亏损严重,身子极度虚弱,像被掏空了一样,没有三五个月怕是恢复不过来。臣未能保得龙子,罪该万死,还请圣上恕罪。”
“究竟怎么回事?”
冯太医一愣,又说:“今日娘娘的汤药短了一味,臣到御药房亲自配药。娘娘一直安好,谁知午后,娘娘身边的侍婢急急传唤臣,臣赶到之时已然不及。”
昭仁帝眉心皱紧,转向水桃:“你说!”
水桃一个哆嗦,眼圈一红,说:“娘娘正午用膳后身子疲乏,便歇下了。醒来之后,喝了小半碗蜜羹,不过片刻就嚷着肚子疼,还……流了好多血。奴婢急忙让人唤来冯太医,可还是没能保住龙子。”
“蜜羹?”昭仁帝斜睨水桃。
水桃边垂泪边说:“回圣上,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特地为姝妃娘娘做的‘水晶蜜素鳞’。”
昭仁帝目光暗沉,抬首对众人道:“皇后已经尽心了,妙芊这些日子一直胃口不佳,亏了身子,终是朕的过错,没能照顾好她们母子。”
姝妃张开双眸,孱弱唤了声“圣上”,眼泪已滚落下来。
皇帝抬手拂去她的泪珠,安慰道:“妙芊不必太过伤心,先养好身子,你正值盛年,何患无子。”
“圣上,臣妾并非为自己伤心,是因羞愧自责。臣妾命薄,能服侍圣上左右已是天大的恩泽,没有福气为圣上诞育龙子,实乃有愧圣恩。臣妾德行有亏,福祚浅薄,原本也不应怪罪旁人,只是孩子总是无辜,何苦连累了他,又惹得圣上伤心,实在心有不甘。”姝妃哭哭啼啼,好不伤心。
皇帝目光更加黯淡,问:“妙芊的意思是……有人蓄意谋害龙嗣?”
“臣妾不敢妄自猜疑,臣妾事事谨慎,虽然这些日子进食不佳,但早晚按时服药,不敢有一丝懈怠,冯太医也说胎像稳固。可今日喝了那蜜羹之后突然腹痛如绞,孩子就平白没了。”姝妃哭得玉箸纵横,惹人怜惜。
“冯林,那蜜羹可有查验?”
冯太医回道:“臣赶来之时已验过剩下的蜜羹,发现其中……有一味红花。”
“你不会弄错?”皇帝语带严厉。
见冯林笃定,皇帝嘴角一弯,似乎勾出一丝苦笑,吩咐道:“到燕宁宫,请皇后过来。”
皇后在宫娥搀扶下袅袅而来,环佩叮当,清扬悦耳,她粉面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