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斜睨水桃,“圣上问话,还不快说,不知死活的东西。”
水桃不敢抬头,吞吞吐吐:“是,是从安泰郡王府送来的。”
皇后痛心道:“姝妃真是糊涂,圣上待她情深意重,她不思回报君恩,还得陇望蜀,终酿成大祸。她虽屡次对臣妾不敬,但臣妾愿不计前嫌。但凭圣上裁决。”
“戕害皇嗣,杀人灭口,嫁祸皇后,她袁妙芊还没有这样深的心思。”皇帝冷哼一声。
“难道是国丈他?”皇后疑道。
“国丈?凭他袁骅也配!”皇帝面有怒色。
王小宝禀道:“启禀圣上,安泰郡王在殿外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安泰郡王倒来得及时。”皇后笑道。
“让他在正门前候着。”皇帝不悦。
王小宝又道:“殿前侍卫统领覃风有事禀奏,说是有关安泰郡王,圣上可要传召?”
“传。”
覃风进殿礼罢,回道:“禀圣上,臣查出一名大内侍卫曾出自安泰郡王麾下,且这些年一直有些来往。”
“‘有些来往’是何意?”皇帝目光灼灼。
“传递消息。不止侍卫,还有西华门的守卫一人,内侍二人,宫婢二人,都与安泰郡王府关系密切,甚至私下向安泰郡王透露宫闱之事。臣已秘密审讯过,几人皆已供认,有供词及画押为证。请圣上过目。”
皇帝接过,面色愈加阴郁,令覃风退下。
皇后淡淡说了句,“难怪安泰郡王来得这般及时,消息果真灵通。”
“传袁骅进来,再到颐斓宫传召姝妃。”皇帝沉沉道。
袁骅一进殿已觉察气氛不对,再偷眼看皇帝那张阴沉的脸,心中不免打鼓。
“爹,您怎么来了?”姝妃陡然见父亲也在,想到丧子之痛以及诸般委屈,眼圈一红,泪珠儿先淌落下来。
“妹妹这眼泪不知是失望?恐惧?还是专程落给圣上看呢?”皇后眸中掠过鄙夷之色。
“皇后娘娘这是幸灾乐祸吗?”姝妃冷冷道。
“我竟瞧不出妹妹原来这样会演戏,最擅长的便是苦肉计,可惜用多了总会有破绽。”
姝妃怒气横生,对皇帝委屈道:“圣上,臣妾失子肝肠寸断,皇后却冷嘲热讽,您替臣妾做主啊!”
见皇帝闭目不语,袁骅谨慎道:“启禀圣上,妙芊骄纵惯了,虽说有些小性子,但绝无不敬皇后之心。况且这几日她承受丧子之痛,日夜煎心,悲痛之下言语无状,还请圣上、娘娘体恤。”
“恕我眼拙,倒没瞧出姝妃何等悲痛?若真是肝肠寸断,还有心思布下如此周密的局来诬陷本宫?若非圣上公正严明、洞察秋毫,本宫早已获罪。姝妃有这般本事,倒真令人刮目相看。”皇后语气携着威严之势。
“皇后娘娘说笑了,妙芊心思单纯,又素来口无遮拦,若是冒犯了皇后娘娘,实属无心。娘娘母仪天下,气度恢弘,又怎屑于同她计较。袁家托圣上和娘娘的福,蒙受天恩,已是祖上积德,只求世世代代还报恩泽。”袁骅极其恭谨道。
“若果真如安泰郡王所言,朕也不至缠绵病榻了。”皇帝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