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涵、赵巺大惊失色，凌烟急忙追问十三王缘由。
十三王见柳凌萱神色已猜到大概，开口道：“她之前中的毒损伤了眼周经脉，因医治太晚，已不可能完全恢复，最好的情况也是眼前一片模糊。但若一旦受到激发，或者心绪波动太大，这眼疾便会迅速恶化，可至失明。这药是我特意为她配的，至少能暂时保住她的眼睛。”
十三王将瓷瓶放到凌烟手中，嘱道：“切记每日按时让她服下。”
楚君涵走到凌萱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眼睛迟缓呆滞，不禁心如刀割，说道：“你怎地不告诉我？对不住，我原以为有些事你不知道会更好，都是我的错。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全都原原本本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不会对你有丝毫隐瞒，更不会有一丁点的欺骗。”
柳凌萱冷冷说了句，“不必了。”
十三王冷哼一声，“你若再气她几回，她很快就变成瞎子了。反正她如今这幅模样你大概也不怎么想看了。”
“请王爷口下留情。你这样说究竟是想刺痛我还是想刺痛她。”
“刺你是因你有负于她，刺她是想让她清醒。”十三王冷冷回道，又对柳凌萱说：“明知自己眼睛不好，你又跟旁人置那份闲气做什么？”
“你走吧。”
十三王讪讪道：“好，我一向是个识趣儿的人。不过有句话你记着，你若改变主意了，尽可来找我。”说完冲着众人神秘一笑，翩然退去。
楚君涵望着柳凌萱黯淡的双眸，这一双横波妙目也许再不会如初见时那般耀似明珠，这一张不染纤尘的面容也不再如初见时秀美倾城，可她依然是那个清雅出尘、端丽灵秀、才智无双、遗世独立的世外仙子，只如初见。
他铿然道：“此生，宁负天下不负卿。”
柳凌萱眼睑一动，像是望向他，又像是望向他身后无尽的虚空，轻声道：“这句话先寄存在你那里。有些事我还要仔细思量，待想通了再告诉你。”说完便由凌烟牵着回房去了。
赵巺瞪了楚君涵一眼，“机会我只给一次，你没有后悔的余地，好自为之！”
许士璠见太子走了，跟着退下，离卿也告辞，房中只剩下风影和楚君涵。
风影红着眼睛盯着他，一字字问道：“这辈子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一丝机会？”
楚君涵稍一迟疑，想起方才风影的一番话，只有她是那么坚决地维护他，心中颇为感动。况且一路走来，风影待他时时用心，处处体贴，遇险时甚至舍身救他。这样的情意他非草木如何感觉不到？只是他的一颗心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再也腾不出多余的空间。尤其是经过香雪一事，他无心伤人，伊人却因他伤，因而心已设防，宁愿无情对有意，莫以无心空遗恨。
虽然对于风影他心存愧疚，甚至有那么一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怜惜。但他明白此时不能有半分含糊，否则自己有负凌萱，也害了风影一生。他看着风影说道：“你见过白鹤吧，白鹤从来都是一双一对，若有一只死了，另一只便会不吃不喝守在死去的伴侣身边，直至力竭而亡。”
“这就是为什么你的别苑里只养白鹤？”风影望着他，目中似有万般眷恋，又似有千载幽怨，依依不舍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