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涵一路马不停蹄赶回京城,却见城门处新增了几倍的士兵,守卫森严,盘查甚是严密,若非他有紫玉牌,只怕这一趟就白跑了,不禁暗生疑窦。看这阵仗,京中似乎要有大事,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他心头登时如罩阴霾,催动座下玉狮子,风驰一般奔丞相府去了。
一进相府,连马也顾不得拴,匆匆交给下人,便疾奔书房,直接推门而入。
楚中天正伏案援毫,听见房门轻响,也不抬头,一面将信笺折好密封,一面淡淡问道:“你回来了,差事完了?”
楚君涵合上门,倒头拜下,回道:“爹又何必明知故问。儿子先向爹问安,礼数不可废。”
楚中天抬眼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知父也莫若子。”
“儿子实在惭愧,爹对儿子的一言一行尽在掌握之中,这么多年来儿子却对父亲知之甚少。”
“这话倒说的蹊跷,打小你念书识字都是爹手把手教的,你认为爹待你的心还会有所保留?”
“儿子并非此意。临陌便是诛魂,黑衣箭队居然听命于父亲!”楚君涵顿了顿又道:“如果这还不够让我惊讶,那么爹就是陷害柳大人的幕后元凶,也是劫夺贡品案的关键人物,授意临陌杀死李福和李皓,誓将柳氏一族斩草除根,这每一桩足够让我惊骇!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的亲生父亲竟会……做下这样的事!”
“你呀,还是不长进。”楚中天长叹一声。
“儿子没有爹雄心壮志的抱负,也没有爹运筹帷幄的睿智,给您丢脸了。”
“你一向心软,又容易轻信他人,被蒙蔽了尚且不知。只因世上美人面,改尽人间君子心。”
“爹错了。她什么都没说,我想她定是为保全我,才未在许大人面前揭开此事。如今我回来只想听爹亲口说一句,究竟是不是您?”
“宁之啊,爹自知不是个好父亲,从小对你就很是严苛,所以在你的心里,爹还比不上一个丫头,对吗?”
“爹在儿子心中重如山,大如天!儿子对她再是喜欢也断不会忘记爹的养育教导之恩深似海。只是儿子万万不敢相信敬重仰慕如神明的父亲竟是一个杀人凶手,而且还是个……有违忠义的……”
“奸佞?”楚中天冷哼一声,又道:“若我告诉你,这些确实是我所为,你打算如何?”
楚君涵如被雷电劈中,虽然早知结果,却仍是没想到亲耳听到这些话出自父亲之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