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晦暗。赵巺一路尾随许士璠,看他七弯八绕最后进了一所十分偏僻的宅院。守门的人问也不问直接将他引进去,然后紧闭大门,看来许士璠是这里的常客了。
赵巺见院墙并不高,蓦一提气,纵身掠起,居高临下打量一番,悄悄移到楼阁上,果然依稀听见许士璠说“……可有异动?”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但赵巺不敢离得太近,不知对方是何人,未知底细,小心为上。
另一人的声音要响亮许多,中气十足,“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他们不敢!但有一桩怪事,离奇得很!”
许士璠追问原委,那人又说:“昨日一个看门的卒子几乎被烧成焦骨,可近来是雨雪天气,气候潮湿,怎会无端失火?而且只烧死他一人?本来一个卒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我想起另一件事,恐怕他的死与那件事有关,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所以找你来参详参详。
几日前那卒子偷懒被我抓着,当班时居然敢打盹,我大怒之下要军法发落他。他苦苦哀求,说是好几个晚上没睡着觉,实在困乏得很,分明找借口!他见我仍要处罚他,便一股脑将前因后果交待了个清楚。
原来他有一晚值夜回去时,恰好下过雨,他不小心滑倒跌了一跤,摔到山坡下,看到了一具死尸,死状极其惨烈,头颅几乎从中间被一分为二,舌头都分成两半耷拉在外,正是他们那组守卫的门将韩阳。他吓得魂不附体,一路爬了回去,谁知第二天一早居然看到韩阳在守班,跟平时一样,他几乎吓傻了,还以为见鬼了。他心里跟猫爪一样,终于憋不住了,当晚就提着胆子、硬着头皮又去那个山坡下瞧个究竟。可是这次居然什么都没有,连一点血迹都不见,当下就怀疑是他做的一场梦?回来后他觉得这事十分奇怪,如果是做梦怎么会那么真实?如果不是做梦,土里都没点血腥,也不大可能!他越想越怕,再见韩阳时总觉得他怪怪的,很是恐怖。所以后来连着几天都不敢睡觉,以至于白天支撑不住,被我逮个正着。
本来这事我没放在心上,以为他胡乱编造想脱罪而已,可是他突然死了,倒让我觉得这事大有文章!”
许士璠沉吟:“难道那门将韩阳有问题?该不会有人偷梁换柱?”
那人恍然道:“哎呀,你这句话恰好说到我心窝子里,我一直觉得奇怪,却想不出怪在何处。”
“他们竟然将心思动到了这里!咱们须得万分谨慎,稍一疏漏可能满盘皆输。”
那人又问:“那这个韩阳如何处置?”
“既然……,不如……将计就计”,许士璠的声音低沉,几乎听不清楚。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就算如此,哈拉汗也不可能突破玉门关,**,他们有什么把握?”
许士璠道:“这恐怕与忘机山庄的那个秘密有关。若非发现锦都楼下千具枯骨,我也万万想不到!即墨风心机如此之深,行事匪夷所思……”
“什么秘密?”
赵巺竖起耳朵却一个字也没听见,许士璠故意压低了声音,两人如同耳语一般。他心下微恼,这个许士璠!锦都楼千具枯骨之谜,忘机山庄的秘密,玄冰神铁的下落他肯定都查清楚了,却只字不提,难道怕我知道了坏事吗?他愤而起身欲走,忽然听到他们提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