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芳菲嫣然灿若云霞,是三春海棠,还是佳人粉面?故人一去二十年,美人如花隔云端。
我来了,你是否还在那株海棠树下等我?
花红似火,焚不尽海枯石烂相思烈;绿浓如墨,染不出万古长青两心牵。
昭仁帝抚着赵巽的手无力垂下,他缓缓阖眼,眼角滑过一滴浑浊的泪,满满都是沧桑!
这一生太长,这一世太累!虽打下万里河山,也曾意气风发,此一去还不是凄凄切切、萧萧索索,离魂黯然,不知着落处,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坤元二十六年二月初二,先皇驾崩,新帝即位。
“父皇!”赵巽悲难自抑。
许士璠在旁提醒,“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请圣上节哀,收拾大局。”
覃风问了句:“请圣上的旨意,楚君涵拿是不拿?”
赵巽居高临下望着楚君涵,眼眸冷光闪烁,“今天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朕的眼前永远消失,以后世上再也没有楚君涵此人!”
楚君涵朝他拜了一拜,一则是为如今君臣之礼,二则是为昔日手足之谊。他开口:“臣谢恩,但臣还有一个请求。”
“不必说了!朕的话你没听明白?难道还要朕再重复一遍?”赵巽截断他,身上喜袍迎风翻飞,没增添多少喜庆平和,反倒显得威风凛凛。
“圣上肯放臣一条生路,臣感恩不尽。但今日臣来此是有一件比性命更要紧的事,我必须带走一个人。”楚君涵在赵巽压迫的目光下仍是丝毫不避、直言不讳。
“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从朕的身边将人带走?”
“就凭,她一定会跟我走!”楚君涵望向沐清和,见她脸色端肃淡然,眼眸仿若飘忽在无尽的虚空,似乎眼前的事毫不关己。
“你不要得寸进尺!”赵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圣上何不问问她,是愿意做一只囚在笼中的金丝雀,还是逍遥于四海的信天翁?”
“朕已饶你一遭,仁至义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若不识好歹,触犯朕的底线,那只好新账旧账一并清算!”
楚君涵不顾赵巽已然气急,转向沐清和道:“凌萱,跟我走!我带你去寻找失落的仙境、武陵的桃源!”他的话语如此温和却又如此笃定,带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一个淡雅的声音响起:“大人认错人了。妾是沐家的长女、新帝的妃子。大人说这些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