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叹气。
这一瞬间，皇帝像是老了好几岁。
他无奈地道：“这老五的脾气，在此之前朕就不大放心，因此哪怕之前你已经给你儿子告了假，朕却依旧要求你将儿子给带进宫中，便是想着及时找到合适的继承人选。却没想到，老五居然这般沉不住气。这一次当真是委屈你了，是朕教子无方，给你带来了麻烦。”
皇帝无比沉痛，恒王是他为数不多能够说些真心话的兄弟了。
虽然恒王年岁渐长后，也变得越发小心谨慎，轻易不会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人品还是不错的。
恒王的嗓子哑得厉害：“陛下是早就知道以五皇子的才干实在难当大任，这才特意大张旗鼓地举办宴会，想着从皇室宗亲当中选择合适的子弟，日后继承江山吗？”
如今他儿子都已经被人明晃晃地杀到眼前来了，他若是继续装傻充愣，到时候只怕他们一家子都不会有活路。
现在他在皇帝面前终于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
“是啊，不仅仅是你，想必其他的王爷，郡王，也已经有所猜测了。”
皇帝根本就没想过要瞒着他：“自打朕前面的几个儿子都去了后，这个老五便越发嚣张跋扈。即便之前到了边地，也没有任何长进。要将这偌大的江山交在他手中，朕始终是不放心的。”
皇帝对自己的儿子很了解，这个老五出身太低，且当年他是被暗算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
只要一想起老五的存在，便会让他知道当年自己究竟犯了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对于天子而言，这是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消息。
因此，眼看着老五一天天地长大，与他母妃长的还极为相似，皇帝便越发厌恶。
本来几个儿子都没了后，觉得这老五是他唯一的儿子了，若当真心地善良且心怀大爱，日后好生培养一番也未尝不可。
但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却让他深刻地明白，果然，母亲对老五的影响极大，这个儿子当真是难成气候，且心狠手辣。
日后若是让他登上了这皇位，只怕百姓们的苦日子就来了。
恒王见皇帝已经看得这么明白了，深深地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皇帝轻轻拍了拍手，让身旁的太监和女官都退下后，直接指着金龙宝座之上的正大光明牌匾后面，幽幽地看着恒王。
“朕一向信任你，不过朕如今年岁越发大了，难免会有些小病小痛。若是哪一日真是有不测，你记住，在这牌匾之下藏了密诏，若是朝中有变，可以以此正朝纲。”
“陛下……”恒王大惊失色：“陛下龙体康健，想来定能支撑到定下太子人选那一日。”
“这可说不准啊，”皇帝疲倦地闭上眼睛。
“朕有一种预感，老五日后的所作所为会变得更加放肆。看你的表现朕也知道，是没想过要让你儿子卷入这权利的漩涡当中，因此，朕才能够把这个秘密告诉你。除了你之外，如今知道的便只有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