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多。
于是,往上拽了拽被子,盖住半张脸,翻了个身,背对着安霖。
声音沉沉闷闷:“别吵,我再睡会儿。”
睡了六七个小时,放在前世已经很多了,可来到这里后,每天都是八个小时以上,便觉得没睡饱。
尤其当下生活已然稳定,不再需要赶路,加上外面冷被窝暖,白柳便自然而言的懒散了下来。
“哦,好。”
安霖乖乖的应声。
按了按发沉的脑袋,干涩的喉咙,想要起来喝水。
可想到白柳极轻的睡眠,刚坐起半个身子,又缓缓躺了回去。
他也翻了个身,面对着白柳,隔着两层屏风,一层珠帘,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却没有放弃。
看着看着,安霖只觉得头越发沉了,不知不觉便又睡着了。
直到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安霖才缓缓睁开眼睛。
“柳柳?”
他声音干哑,看出床前的人影是白柳,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白柳冰凉舒服的手。
“喝水吗?”
白柳也没收回手。
安霖脸色苍白,额头温度略高,唇上没有丝毫血色。
那时候醒来,恐怕就是因为不舒服。
头受伤的状态,安霖已经维持了太久,起初用药,肯定会有明显的不适。
安霖会发烧,倒是在她的预料之内。
重点是她是个大夫,那时候被吵醒后,竟然都没发觉安霖当时的声音不对劲,属于她的失误了。
“嗯,要。”
安霖满脸乖巧。
白柳这才收回手,给安霖倒了杯温水。
安霖撑着沉重的脑袋,缓缓坐起来,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扶着头。
房门被人敲了两下,春叶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小姐,早饭跟要都送来了。”
“进来吧。”
白柳端着温水,看着安霖单薄的里衣,微微蹙了蹙眉,把茶杯塞进安霖手中,把昨日买来的披风给安霖披上。
“柳柳。”
安霖喝两口温水,声音便没那么干哑了。
见白柳坐在床榻边,握着自己的手腕,不由的歪了歪身子,靠在白柳身上,头搁在白柳的肩膀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柳柳,我是不是生病了?”
热气喷洒在耳边,白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安霖好似没骨头似的,就这么结结实实的靠在白柳身上。
白柳抬手推了推安霖的头,让他距离自己稍稍微远一点儿,才道:“不算是。”
“什么叫不算是?”
安霖抬起头,疑惑不已。
“还记得昨天的药吗?这算是那药的后遗症。”
安霖似懂非懂,“这样啊。”
眼看着安霖又要靠下来,白柳立刻拦住,把人扶正。
“早上是粥,我给你端过来先吃饭,冬天的天气很冷,饭菜凉的很快。”
安霖这才略显委屈的坐直身子。
从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