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着,我来。”
安霖连忙接过,先给冯雪上茶,又取了个杯子给白柳倒上,才去把杯子里凉掉的水倒了,清洗后取回。
“两位,真是令人羡慕。”
冯雪想笑,可最终也只是勉强勾了勾唇。
分明她前天才刚过来,这两天过去,整个人就好似瘦了一圈,脸色苍白憔悴,眼睑下更是有着大片青黑。
“冯小姐,您这样迟早得累倒,不管如何,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白柳没接冯雪的话,想来冯雪也不喜欢听他们的感情有多好。
“累倒?真要累倒了才好。”
冯雪连勉强勾唇都做不到了,脸上满是苦涩。
“这话可就不对了,命是你自己的,身体也是你自己的,不管别人如何,你也该心疼心疼自己才是。
真要累倒、病倒,受罪的只有你,别人可不一定会心疼。”
白柳摇了摇头,示意冯雪把手伸出来。
就冯雪眼下这状态,也不知道身体有没有出问题。
“我来此不是为了看病,只是想……”冯雪看了眼安霖,压低了声音,艰难的道:“想让白姑娘帮我上药。”
白柳愕然的看着冯雪,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
“此时说来话长,欣欣那里太过招摇,我去不得,思来想去,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就想到了白姑娘。
百济堂跟百丰酒楼距离不远,白姑娘又是大夫,想来应该……”
冯雪咬了咬唇,本就泛白的唇彻底失去了血色,眼里逐渐蓄上泪水,声音越发的干哑晦涩。
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流露出了走投无路的脆弱,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倔强。
美人垂泪,坚强而脆弱,着实惹人心怜。
“去里面吧,这里不方便。”
白柳起身,带头往里面灶台所在的小房间走去。
“安霖,你先出去,有人来了先招呼一下。”
安霖在灶台上清洗茶杯,被白柳撵了出去。
距离没多远,即便冯雪压低了声音,安霖依旧听的清楚,早就加快了动作,此时刚好把茶杯擦干。
“放心。”
安霖笑了笑,拿着茶杯出来,顺手把帘子放下。
冯雪在原地愣了下,似是没想到白柳应的这么爽快,听到白柳说话,才回神跟上去。
“谢谢。”
才刚进去,冯雪就开口道谢,声音隐约有些哽咽。
“别哭,伤到哪儿了?”
也是个可怜女人,她自己没多大本事,不会主动去搅和,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会给予自己的温柔。
冯雪褪下上衣,白柳眉头紧锁。
白皙的后背,是有粗有细的伤痕,好似是藤条跟棍子之类的东西打出来了,偶尔还有成片的伤痕,像是被踢出来的。
细长的伤往下延伸,有几道伤痕蔓延到了前面,胳膊上自然也难以幸免。
“被打的?”
几乎全都是淤伤,破口的并不多。
白柳便先取出红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