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若是对殿下说了，能请殿下别责罚我吗？”
李胥不动声色：“好，你说吧。”
昭九便展露开那个笑容，因为先前的拘谨，现在一下子笑开了又显得有些娇憨：“我听说太子妃眼里容不得沙子，我怕这些流言蜚语传到太子妃的耳朵里，说不定我哪天就惨死在东宫了。”
李胥微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一个小马倌会对他说这些，听起来稍微有些“大逆不道”的话。不过他还是语气平静地说：“怎么会呢？”
“我知道殿下把我当朋友会护着我的，但是殿下日理万机，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殿下去处理，不能时时刻刻地顾虑到我吧。我也是真心把殿下当成朋友的，所以我不想成为殿下的烦恼。”
一瞬间，李胥只觉得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朋友”这两个字触碰到了。无论他是元曦的时候，还是现在他是太子，至始至终，昭九都是将他当成朋友的；只有他，不断地在试探，不断地在怀疑，但昭九为他做的，都是真真切切地摆在他眼前的。
那晚在大暮山，她若不是真的去引开黑衣人，她没必要扔下他不管，毕竟救回了太子，那可是大功一件，总比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要好太多。他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揭穿昭九，说她是在说假话。
昭九看着李胥眼中隐隐涌动的情绪，打出最后一张感情牌。她反手握住李胥的胳膊，望着他：“殿下，你是还把昭九当朋友的吧？”
从前，李胥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谁真的把谁当成朋友，从他的大皇兄在他十二岁那年参加围猎时坠入山崖死了，他便不再相信了。当然，他也没有让他大皇兄的那个“好朋友”活着，他知道那个害死他大皇兄的就是二皇兄的人，所以他的二皇兄也从太子之位跌了下来，现在在冷宫里，整日都疯疯癫癫的。
不过现在，他听昭九这么问他，他突然有一点想要相信了，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把他当成真的朋友。她不是谁派来的，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只是因为一个误打误撞的相遇，夜夜对着月亮喝下去的酒，驱除了这世间的寒意，让他摸到了真心的温度。
“当然。”李胥笑起来，这一次，多多少少带了几分真心，“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昭九，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身份，我们变得生疏了。”
昭九松了一口气，弯着眼睛笑起来：“我又不傻，我跟你生疏什么呀！我可是太子殿下的朋友呢，这都够我出去吹多少牛了！”
“哈哈哈……”两个人都笑容灿烂，一如当初在重华宫时那般美好。
李胥欣喜地想，不管宫中如何传的也好，他都应该选择相信昭九，相信这个朋友。
而昭九默默地想，这笑容虽然与从前没有什么不同，但眼前这个人始终不再是元曦，她始终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对他了。
*
在李胥把昭九真心当做朋友之后，接连着两日，李胥都派人请昭九去东宫喝酒。昭九虽是不情愿，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她仍然会像以前一样跟李胥聊一些有的没的，就好像大暮山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她时常会暗暗感慨自己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做个演员，明明的她的演技可以这么好。
而李胥也会跟昭九吐露一些心事，是他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