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某种感知,又像是默契,孟含月面色不惊,她放下账本,走到窗前。
下意识查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她推开窗户,男人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
“师傅,您来了。”
露出淡淡笑意,她退后两步,让男人进来。
容与鹤轻松进了房内,孟含月紧随其后关上窗门。
“你好像猜到了为师会来?”
他坐在椅上,抬头面向她。
孟含月乖乖点头回答,“眼下是重要时期,您曾说过会同我一起进退。既然如此,一条船上的人总要交换消息的。”
她说得理所当然,“您就算今晚不来,明晚也会来。”
完全肯定的语气。
白天时日两人不方便见面。孟含月虽暂时获得自由,但仍深陷泥潭之中。
容与鹤见她颇为得意的笑容,无奈地摇头,“倒是为师太过帮着你了?”
莫名有种恃宠而骄的状态。
孟含月顿住,无言以对。
她冷哼一声,“毕竟师傅同我算是自己人。我若不好了,师傅也别想得意。”
这话说的。事实上,他若想摘除她的存在,易如反掌。
这丫头聪明归聪明,偶尔也犯迷糊。
他默默无言,没有回话,似在沉思。
孟含月见好就收,她深呼一口气,目光坦然地同他对视,“师傅,您让人通知我爹之事我已经知道了。谢谢您的先知高见。”
这点,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而他帮她想到了。
“罢了,若真是要感谢为师,日后别这么轻易同为师置气便好。”
话题转来转去,又转到她不想承认的点上了。
她颇为无语,却是不赞同,“您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
“凡事没有绝对。况且,我也没有置气了。”
恢复理智之后,许多事情自然而然就想通了。
清楚眼前的人是只有爪牙的小野猫,切不可逗弄过头,容与鹤轻笑一声,到此为止。
转头询问正事,“眼下可是查到什么了?”他的目光投递在桌上的账本,神色复杂。
孟含月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一五一十地答道,“这账本是我让冬梅帮我偷来的。眼下何家人已经连夜赶走,整个府邸空落落的,除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以外,什么都没有。”
说起这个,她早该想到的。
何语书虽有些愤恨家人的重男轻女,总归还是姓何的人,在作出这样的举动,定然早就安排了去路。
“哦?那看来是早有准备。”相比孟含月的忧愁,容与鹤显得淡定无比。
沉默几分,他又问起牢中事情。
想到某个特别重要的信息,她一脸认真地开口,“对了,当时您还未赶到之时,俞父曾经审问过我。”
“一开始,他还摆出一副秉公办案的正经样问了些许问题。随后越问越过分。他甚至,都问到了玉扳指上面。我猜测,他的所有举动跟问题,皆是为了玉扳指,之所以假公济私,不过是不想让人轻易察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