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辈分内之事!”
“殿下英明神武,此次必能大获全胜!”
恭维声、谈笑声、酒杯碰撞声不绝于耳。
众人谈论着前线战事,交流着修行心得,炫耀着宗门实力,或是暗中进行着利益的交换。
而地底牢狱中的绝望与悲恸,那西苑囚笼中的破碎与绝望,都与这个光鲜亮丽、强者云集的世界毫无关系。
盛宴正酣,满座喧哗,唯独顾衔言坐在角落,指尖漫不经心地搭在杯沿,轻轻摇晃。琥珀色的酒液在琉璃盏中荡出细碎的涟漪,却荡不开他眉间那点沉郁。
“怪事了……”他心下喃喃,“柏师姐怎么会没来?”
几次组队同行,柏寻青那道飒沓如风的身影早已刻进他脑海里。她一介散修,无门无派,修炼之路全靠自己一刀一剑拼杀出来,功法、资源,乃至一线机缘,都要以命相搏。而他顾衔言,身为符道门内门弟子,从来只需按部就班修炼,偶尔下山历练也总有师门庇护。两相对比,他心底那点钦佩里,不由得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怅惘。
正出神,旁边突然爆出一阵洪亮大笑。他师叔马三炮举着酒杯,满面红光,正对着一位面红老者高声道:“老陈头!下次南泽之战,我俩必须一起,好好耍耍!叫那些魔修瞧瞧咱们的老手段!”
那被称为“老陈头”的老者捻须呵呵一笑,声如洪钟:“老炮儿,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可别藏着掖着,把你压箱底的符箓都抖出来!”他说着,目光不经意扫过闷坐一旁的顾衔言,话头便是一转,“哟,这便是你常挂嘴边的符道门高徒吧?观其气息沉静,灵力内蕴如深潭,果然是好苗子!真是后生可畏啊!”
马三炮一听,嘴上说着“哪里哪里”,粗糙的大手却毫不客气地“啪”一声拍在顾衔言后脑勺上,拍得他身子往前一倾,杯中酒都险些洒出。
“这小子,还差得远呢!愣头愣脑的,哪及得上你们天剑峰弟子万一?一个个剑心通明,英气逼人!”马三炮嘴上贬低,语气里却透着藏不住的得意。
顾衔言被拍得龇牙咧嘴,揉着发痛的后脑勺,无奈苦笑道:“师叔,您下次……能不能别总拍我头?都说拍多了会变傻的。”
“嘿!你小子还敢顶嘴?”马三炮眼一瞪,浑不在意,“老子这是给你开窍!懂不懂?”
老陈头见状,又是一阵朗笑,打着圆场:“马老弟你这火爆脾气,可别真把这么好的苗子拍懵了。小友,你师叔这是看重你,严师出高徒嘛!来来来,喝酒喝酒!”
顾衔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举起酒杯示意,目光却又不自觉地飘向门口喧嚣之外的空旷处,那里的位置,依旧空着。周围的喧闹、师叔的大嗓门、前辈的客套夸奖,都像隔了一层朦胧的纱,真切地环绕着他,却丝毫钻不进他心里。
他只惦记着,那抹或许正在某处险境中独自搏杀的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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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雍王赵莽驾临天堑关以来,整军肃纪,雷厉风行。不过数日,便亲赴风林前线,率部击溃屡屡扰边的南蛮部落,更乘胜出征,携大宋百年底蕴,一路长驱直入,平推乱陨部落,一举攻占南蛮北境。
而今这场盛宴之上,汇聚的皆是此番征战之中的功勋之将、胜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