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三炮检查了一下敕乐的脉搏,发现心率正在慢慢平复,松了口气,面色却依旧阴沉:“没有,我和李寒都仔细查验过那药方和药材,绝无问题。恐怕……是他神魂深处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尤其是那些极端痛苦的部分,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了。”
他看着昏迷中仍不时痛苦蹙眉的敕乐,叹了口气,“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先让他昏睡,避免他再伤到自己或他人。”
“那位高人……一连三天不见踪影,到底怎么回事嘛!”马三炮忍不住低声抱怨起来,心中对这藏头露尾的洞天主人多了几分不满。
他又看向强撑着的柏寻青,关切道:“你没事吧?这小子看着瘦,肉身力道却大得惊人,定是经过极苛刻的淬炼。以后他若再情绪不稳,你万不可再贸然靠近,让顾衔言那小子来!”
柏寻青默默点头,用手臂紧紧压住仍隐隐作痛的胸口,内腑的伤情她选择隐下不言。
“李寒这小子,闭关疗伤也该差不多了吧!”马三炮低声骂了一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对柏寻青道:“你先看着他,我去看看李寒那边情况如何!有任何变化,立刻来叫我!”
柏寻青再次点头,依言轻轻坐倒在昏迷的敕乐身旁。
她捂着胸口,压抑着低低的咳嗽,目光却一瞬不瞬地落在敕乐沉睡的脸上。
即使昏迷中,他的眼皮仍不时急促颤动几下,眉头紧锁,仿佛正深陷于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幽寂的洞天里,只有水滴空灵落下的声音。
柏寻青伸出手,极轻极轻地拂去他额角渗出的一点冷汗,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叹:
“你这般年纪……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