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嘴角,抬头看天,忍不住掐了大腿一把,很疼,没做梦,但他仍然觉得不真实。
虽然那个男人经常叫他恨得牙痒痒,但当那个人真的消失的时候,他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慰,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尤其是在他听到盛凌风家破人亡,父亲儿子不明失踪时,脸色阴沉得能拧出一把水来。
叶舟把自己反锁在书房,拉上窗帘关上灯,所有一切归于黑暗,他怔愣地在黑暗中发呆。
丁双玉忧心忡忡地在门外等着他,她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不会砸门也不会大声喊叫,只细声细气地劝了叶舟几句,在得不到回应后,她什么也不说了,搬了张椅子安安静静地在门外等,如有意外,她能第一个冲进去。
偌大的别墅,十分安静。
叶舟有非常严重的洁癖,他不喜欢任何人靠近他,丁双玉和盛凌风是两个意外。因此,别墅没有请佣人,打扫做饭的工作,都是丁双玉一个人做,不仅如此,她还要修理整个寂山岛的玫瑰花。
这样的工作繁杂且累,换做以前的丁双玉,是想也不会想的,她是丁家大小姐,招招手就有一大堆佣人,在她父亲的庄园里,她从来没做过一点重活,过的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
可如今她不仅做着佣人应该做的工作,还一点都不觉得累,甚至很满足、幸福。
只要是与叶舟有关的事情,她都做的很开心。
可是……为什么叶舟一点都不愿意喜欢她呢?
无边的寂静黑暗中,女人的眼睛一片茫然,茫然底下,藏着无边无际的悲伤。
连身为叶舟的好友盛先生都有资格引起叶舟的情绪波动,可她却不能,哪怕她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
丁双玉一双手死死攥住椅子把手,像在克制着什么,攥得指关节发白。良久,她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静静地从脸颊滑落。
……
叶舟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出来后,他只对丁双玉说了一句话:“我要离开这里。”
男人语气笃定,眉峰拢成一个担忧的弧度,神色严峻。
丁双玉低垂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叶舟匆匆啃了两口面包,收拾好一个行李箱,等接他的船到来,迫不及待登上船只,渐渐远离寂山岛。
看吧,他离开寂山岛,分明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只要他坚持,语气笃定,丁双玉不可能拒绝他的要求,她爱极了这个男人,根本不舍得他有一丁点的伤心。
可见,叶舟从前没能离开,根本只是他不想离开罢了。
他大概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他火急火燎地想回国,寻找好友。
丁双玉站在海水边,静静地看着船只离开,海风吹起她白色的长裙,宽大的裙摆扬起一个仙气飘飘的弧度。
直到船只走远,在宽大的海面上化为一个小小的黑点,丁双玉才慢慢地转身,离开。
叶舟走了。
偌大的寂山岛,便只剩她一个人。
孤独和寂寞如潮水席卷了这个身形瘦弱的女人。
她是丁家大小姐,她大可以打电话给她的父亲,暂时回去,等叶